“你在引导调查方向。”楚恪直白地指出,“你认识赵艾可?”
“不。我跟本案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威尔立即否认了。沉默片刻,他小心地解释道:“……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我认为——新的视角,或许有益于调查。”
楚恪并不买账。他冷笑一声,直视着威尔的眼睛:“为什么不直说?”
威尔迎上楚恪的视线,一触即分,转而看向那面书柜。楚恪能看出来他的尴尬:“我只是,之前合作过的探员比较——”他艰难地思索了片刻,说,“有比较强的自我意识。”
“比较强的自我意识”。威尔说得相当委婉,楚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威尔指的是刚愎自用。只有探员才能出具结案报告,所有协助调查的人员,包括威尔这样的派遣专员,都只有辅助地位。而事实上,大部分探员都已经解决了足够多的案子,乃至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思维惯性。
“你以为我会说什么?”楚恪问道。
“……性。”威尔说,“之前三起案件里我所合作的探员——阿尔方斯·克莱斯特……他倾向于将女性失踪案的定义为性关系问题引起的情绪性离家出走。”
“啊。”楚恪干巴巴地回应道。阿尔方斯此人在警署颇有声名,楚恪对他的光辉事迹耳熟能详。并不是说其他探员们多么有职业素养,但就是在这群凑合的家伙里头,阿尔方斯不负责任的程度都算得上一枝独秀。
楚恪无法再苛责威尔的行为,只能警告道:“下不为例。”
“不会有下次。”威尔保证道。
楚恪扫了他一眼,语气微缓,换了个话题:“拿到了赵艾可的通话记录吗?”
“已经拿到了。”威尔回答道,“赵艾可今年以来与三百多个号码通话过。”
“很好。”楚恪说。他实际想说的是“操”。
个人终端的通话内容和时长都受到隐私法保护,探员能拿到的只有号码。三百多个号码的调查名单——或许这数据对于一个优秀的记者而言并不算多,但对于准备调查情况的探员来说,已经多到难以忍受了。更何况,排查完了又能怎么样?赵艾可的案子很有可能是偶发的陌生人犯案,要真是那样,通话记录这条线索就根本与失踪无关。
“我可以负责视频电话号码初筛——全部的,很快。我做过改造——”威尔提议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加装了计算单元,可以多线程操作。我今晚就能完成最近这个月的通话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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