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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这几天就要回去了,不想这几天开始,永安城开始下大雪了。
想来更北边的地方,天气也不会更好。
雪□□军困难,恐怕要在路上耽搁更久,于是他们索性把回去的日子推迟了,在永安城里过了年,等开春了再回去。
赫连诛过了在永安城的第一个年节,阮久拉着他四处乱跑,陪着他在永安疯玩了一整个年节。
开春之后,就算再不舍,他们也得回去了。
和从前阮久去和亲一样,在城门前送行。
但这回又和上次和亲不同,这回阮久和家里人说多少话,都不会有人来催他。
阮久安慰好了娘亲,又和兄长抱了一下,最后和父亲说了好久好久的话,才走到萧明渊那边。
萧明渊有些无奈,伸手端起太监端上来的两个酒杯:“我以为我要等到天黑。”
他低头看了看两个酒杯,把装着清水的那个递给他。
阮久头一次和亲时,他脑子一片混沌,既悲伤又恐惧,若不是咬着牙紧绷着,都快哭出声来了。
这回倒是不同了,一点都不一样了。
阮久接过酒杯,同萧明渊碰了碰杯。
萧明渊笑了笑,借着遮掩,低声同他说:“你要是现在反悔,我和晏宁、魏旭,马上扛着你就跑。”
阮久也没忍住笑了。
这是五年前和亲,他们三个送他到鏖兀,又送他去鏖兀皇宫时,在他耳边悄悄说的话。
萧明渊现在说来,当然是在说玩笑话了。
阮久把酒杯还给他:“走了,我家里这边还要拜托你多照顾。”
萧明渊颔首:“那是自然。”
阮久告别永安城的所有人,与赫连诛一起上了马车。
他掀开马车帘子看时,永安城还在原地,一如从前。
和他五年前去和亲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像是他再一次和亲了一样,还是那些人在城门前送他离开,他和赫连诛一起去鏖兀。
赫连诛抱着手,悠悠道:“都已经看不见了。”
阮久回头,重新在位置上坐好,拍了他一下:“就看就看。”
赫连诛又弄他,强硬道:“看我。”
阮久用双手捂住眼睛:“不看。”
赫连诛不说话了,阮久怕他生气,便张开手指,从指缝里悄悄看他。
倒是没什么表情,但是赫连诛生气和不生气都是一个样子,阮久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
赫连诛早已发现他在看自己了,却刻意凑过去看他:“软啾,你哭了?”
阮久放下双手:“没有!”
赫连诛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五年前去鏖兀,你就哭了。”
阮久反驳:“也没有!”
赫连诛捧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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