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门口的楼远山与狸花猫,好看的眉头微蹙。
君老太有些恨铁不成钢:“别管他,这人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方飞却摇头,把筷子放下,彻底将目光放在了那边的皇城pk上:“如果不是楼叔这个性格,那天我醉倒在楼下,肯定会出事。楼叔能算我的救命恩人。”
“哎,可别这么说,你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如果不是你,老头子那病……”话说到这里噤了声,君老太也搁下筷子,喊道,“楼远山!你要让小秦等多久?”
“来了来了。”
“……”
“咪呜。”
楼连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楼远山离他而去,走向洗手间冲了一遍又一遍,独自一猫往昔日的房间走去。
因为只有两人居住的缘故,卧室也只有一间,这个房子很小,只有一张大床,曾经楼连与楼远山各占一边。
当然,现在这张大床上睡得,是外公和外婆。
楼连悄咪咪走入卧室,心中十分后悔,早知道早上就不许愿了。
还浪费一个愿望。
卧房内的格局眼熟又陌生,他熟练地走向唯一的小书桌——果不其然,曾经挂着的奖状与照片都已不翼而飞,书柜上的教科书等也变成了别的书类。
楼连轻巧跃上桌子,两只前爪拔上书柜,一排排扫过去,确认了一本书的不存在。
那曾是楼远山看得最多的一本书,也是国人耳熟能详的一本名著,余华的《活着》。
那是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故事,命运从不吝于剥夺,记载了主人公老头漫长的一生。从应有尽有到一无所有,家产财富,妻子儿孙;至亲之人都相继发生意外死绝,最后得以相伴的竟只剩一头老黄牛。
楼远山一直是个很乐观的老头子,只有在看书的时候,楼连才见过他落寞的表情。
那大概是一种共情吧。
可现在,连这本书也不见了。
他不再需要它,因为命运格外开恩。
太好。
嘴边的毛黏住了,很不舒服,楼连伸出爪子一抹,才发现眼下的毛都是湿的。
他跃下书桌,走入早晨才呆过的床底,把脸埋进前腿。
楼连本以为能在床底放肆地哭一场,然后抹一把脸舔一下爪子,新的生活开始,又是一只好汉。
一只手把他从黑暗中拽了出来。
屁.股被托住,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后背被顺着毛轻撸,像是名贵却脆弱的瓷器被对待。
“原来在这里,”楼远山拍着胸口喘气,“咪咪你吓死爷爷了。”
“咦,咪咪怎么……”
楼连爬上秦方飞的肩头,用屁股对着楼远山。
耳边清晰传来低柔的嗓音:“小哭包。”
楼连原地情绪崩溃,两只收起指甲的爪子死死扣住衬衫,“喵呜咪”乱叫一通,声音颤抖,委屈至极。
楼远山妄图撸猫的手石化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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