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一会去喝酒暖暖身。”
两人一言一语地说着话,没有注意到,那辆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夜很快过去,翌日早上,太监守在门口,恭敬开口,“陛下可曾醒来?”
却见门被推开,当今圣上披衣站在门口,只言简意赅地道,“然”。
太监一愣,跟着他向门口停着的马车走去,太监道,“陛下昨夜可是受了风寒?”
看见陛下瞥来的目光,他恭敬地笑道,“奴听着陛下的声音好像有些沙哑,今日让太医来诊个平安脉吧,陛下安康才是万民之福。”
年轻的帝王移开了视线,藏在袖子下的拳头缓缓松开。
回到宫中,一切都很平静,太监看着陛下如往常一样坐到明极殿中,嘱咐人燃了火盆,又将窗户打开了许,才安安静静地退下。
当今圣上不喜人跟在身边,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他甩了甩拂尘,却突然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忙行礼道,“贵君,您来了,陛下就在里面。”
霍言钰道,“知道。”
他说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殿中人垂头专注地看着奏折,霍言钰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正要跑过去抱住人时却突然顿住,他目光冰凉,手上已经握住了鞭子,骨节大力到泛起了白色,阴声问道,“你是谁?”
像是躺在了湖边飘荡的船里,半梦半醒之间隐隐有嘈杂的声音,由远极近却怎么也听不清。清远试着睁开眼,但每次都会失败,犹如陷入了一场梦里,黑沉沉的手将他拉着往更深处走去。
贺楼明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问道,“他怎么还不醒?”
在轻如纱的床帐之下,隐隐可见里面躺着一人影,被问的人不敢乱看,只垂目答道,“那药对人体没有什么害处,主子您也试过,且安心等等。”
贺楼明不耐烦地说,“等等等,我已经等了七个时辰了!”他当初是亲自试了药,只是黑沉地睡了五个时辰,怎么到清远这就这么长时间了?
听到他这样说,被问的人沉吟一会,却还是安慰道,“药性因人而异,主子不必太过忧心。”
贺楼明压下心头的慌乱,摆手开口,“算了,你下去吧,让人将粥温好。”别一会醒来了饿着,这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
说不定一饿就能饿出什么毛病,得好好养着。
房中人安安静静地退下,再一次恢复到寂静。
贺楼明掀开床帐,用视线隔空描绘着躺下的人的眉眼,他眉目像是细细勾勒出来的工笔画,眉峰略显凌厉,但面容温雅,犹如一块被打磨好的玉,清透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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