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略地打量了几眼周围景象,发现此处也是繁华之地,街上行人虽不是穿着绫罗绸缎,但也身着棉衣脚踏棉鞋,街上未有衣衫褴褛者,此时正是上午,他一眼望去,见街边有几位幼童,正三五成群地玩耍着,各个脸上红润,笑容天真快乐。
清远心中稍加安定,平日多在宫中,民间之事大多从奏折上看,哪怕到了一地亲身领略,也是由地方官员提前准备,一路上所见人与事大多都是安排好的,他眼里见的未必是真实。
不过几眼之后,他便上了马车,而后平静地坐着,一派简静从容之姿。
贺楼明坐到他身旁,将一杯沏好的茶递了过去,“陛下真不愧是一国之君,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江山社稷。”
清远接过淡淡道,“朕在这位置上坐一天,便会关心一天。”说到这儿,他反倒望了贺楼明一样,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你呢?”
贺楼明想了几秒才明白他说的是燕云的事,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淡了几分,“我不关心燕云之事,那亦不值得我费心。”
清远微微顿了顿,便想起了一些传闻,燕王封侯拜相之后便接了乡下的糟糠之妻,他那时已经位极人臣,身边美人无数。
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在功成名就之后还一直爱着自己当年落魄时的爱人,而贺楼明的母亲便是在燕王穷困潦倒之时的妻子,夫婿觅得封侯,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她此后告别了穷苦的生活,享富贵荣华,可同时,她亦被锁进了一方宅院之中失去了自由,有人喜欢闲云野鹤粗茶淡饭夫妻恩爱,有人喜欢端坐金屋享绫罗绸缎,谈不上哪种更好,只能说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
但贺楼明的母亲在他六岁时便去世了,她熬过了战火纷飞,经历了挨冻受饿,到最后死在了温暖繁华的后院之中。
只是一瞬的思绪飘远,清远回神轻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贺楼明亦没在开口,只听得马车车轮转动的细微声响,街边喧嚣之声渐渐淡去,一切又静了下来。
——宫中
霍言钰冷冷地看着阶下的人,他心里慌得厉害,却在此刻奇迹般地冷静下来,心像是被分成了两块,一半随着清远拉扯,一半让他隔去任何情绪镇静地与人商议着。
他转向一旁的人,“国师,怎么办?”
净尘眉心拢起,指间快速的掐算几下,“陛下没有事情,我能感受到。”他微微喘了几口气,“我能感受到陛下的行踪,但随着距离的拉远这种联系变弱了。”
他已经传令下去严查各个城门,只是路途遥远,等命令传下去,也不知道要多久。
此事又只能暗中进行,无形之中又增加了难度。
他摸了摸龟甲,“去写封信交给太后,如今这个冒牌货还不能杀,他还得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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