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一惊,“不行,不能对着清远!”
太后将他惊慌收入眼中,眸子越发的幽暗起来,“你怕什么,绝对有人给他挡住。”
她一双凌厉的眸子扫过众人,“你们乌衣卫是先皇留给哀家的,哀家的命令高于陛下,”她的声音比这风更冷,含着魄力和摄人的威严,“放箭!”
一道箭矢划破空中,它冰冷的箭头破风而去,太后眼睁睁地看着它向自己的儿子袭去,一切像是变得漫长,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看着有人推开自己的儿子,将他牢牢地挡在身后才落下了一口气。
清远只看到贺楼明猛地推开了自己,他眼中闪过慌乱,而后就是金属没入□□的声音,他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只在这漫天雪地之中,有一人死死地护住自己,接着就是鲜红而温热的液体洒在雪地上,像是落入地上的红梅,触目惊心。
一瞬之间,什么都变了。
他近乎茫然地看着穿透贺楼明身体的箭矢,看着他一瞬间苍白的脸色,颤抖着开口,“贺楼明。”
贺楼明笑了笑,他经常在清远面前笑,高兴了笑不高兴了也笑,如今也是不例外,他倒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清远的脸颊,因为忍受着巨大疼痛而声线颤抖,他说,“真疼啊,还好不是你。”
他口中溢出鲜红的血液,那些温热的液体随着他生命流失着,贺楼明觉得好困好困,他目光像是穿透了眼前皑皑的山脉,直直地看着那一边去,慢慢地开口,“我想……带你去燕云,给你……找……一匹白色的马。”
“你……骑着马……走,有姑娘让你……带……她们回家,”他气息微弱地开口,那些血液滑落下来,慢慢地氤氲到衣物上,接着什么都消失不见,“可你……一个都……不要。”
他像是太累了,说了一句话都不完整,又打起来精神,喃喃道,“你要找一个……骑着黑马的……人”
清远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唯恐惊了眼前人,声音涩哑,“马的主人要英姿飒爽,要位高权重,他什么都好,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贺楼明笑了,“那样……她们……都知道那人是……我了。”
清远说,“是,她们都知道……那人是你。”
贺楼明脸上流露出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容,他终于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清远……你……别哭,我……不疼。”他在清远怀里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如既往的乖巧。
有雪落下,簌簌地飘落在他身上,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再茫茫比不上心上的荒芜。
像是有一团火在心脏处烧,它们焚尽了一切桎梏,那些神魂深处的东西叫嚷着出来,席卷着浓烈的情绪淹没着人,如同被冰封着的泉水,奔腾地流动出来。
净尘小跑着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清远……”
清远像是扬了扬唇,那笑容比哭还要让人揪心,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拉扯着,他脑中涌现地太多,下一瞬便倒在了地上,“贺楼明……”
作者有话要说: 贺楼明:我替我自己,我醋我自己,我还想杀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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