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欺负个公子哥算什么本事?让姑奶奶来会会你!”林月知激动起来早忘了官话,一口清州方言。
她手上用力一扯,疾飞过去的流星锤将三五大汉全部砸飞,她欺身而上,顺便脚尖一挑,将那长/枪挑飞还给主人。
“边儿待着去,碍事!”林月知很嫌弃的用余光瞪了一眼这公子哥,对中原江湖经看不经用的男人们充满了鄙夷。
而那公子哥被长/枪砸了满怀,还傻愣愣的看着头也不回的“女侠”。
“女侠”直入土匪堆里,一对流星锤杀了个有来有回,唯一让她侧目的己方人士,是一个穿着有些过分宽松的衣服,背影挺拔,用着一把朴实木剑的家伙。
匪徒们聚集在一起,包围圈里唯一还站着的两人短暂的背靠背。
林月知抹了把脸上的血,嬉笑,“交换一下?”
“嗯。”男人微不可察的应了一声。
话音未落,两人就已经各自转身交换了战场,迅猛的动作直接将包围圈撕的支零破碎。
有燕惊雨自发的保护,季无鸣在马上居高临下,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不过注意到的不是他手拿木剑依旧能挥出凌厉的剑势,而是他脸上那半块木制面具。
虽看不太清,却总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季无鸣眯起眼。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季无鸣惊人的目力瞬间就将他脸上的面具看了个彻底——那是张有些花哨的雕花面具,尽管边缘根据不同的脸型做了新的修整,但那新雕的花纹下,是遮掩不住的细小豁口。
初看觉得新,细看便看出了它的陈旧。
便是燕惊雨顺着视线看过去,也觉出不对,“……那似乎是我在寒潭见过的?”
“是。”季无鸣肯定,那个面具从十四岁就戴在他脸上,那么多年,即便再怎么变化,他一眼也能认出来。
燕惊雨歪了歪头,看他眯起的眼中水光下藏着的寒意,突然开口,“我给你要回来。”
说着就要驱马上去。
“不用。”季无鸣笑了一声,说,“一个丢了的面具而已,被人捡来用就用了,我不至于这么小气。”
“嗯?”燕惊雨疑问的看着他。
季无鸣回答,“我只是好奇他的身份。”
“云山是大周边界,与漠北一线之隔,那边地处偏远黄沙漫天,又因邪宫建立于此,素来少有人过去,更莫说无尽崖下那片寒潭,便是我落崖前都不曾知晓。”
燕惊雨一想,确实如此,作证道,“天机谷被毁之前,我去过一次寒潭,面具还在。”
季无鸣挑起眉,唇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掠起水波,含着几分虚无的笑意说,“那倒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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