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位者天生自带命令的语气,让玉笙朝前走的脚步戛然而止,她僵硬着身子重新扭过头,目光一落在凉亭中,就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凉亭立在梅树之后,小小的瞧着是半点都不不起眼,可如今却是察觉到有一双眼睛透过那一层雪白的薄纱,戏调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那目光哪怕是没直视,却也让人忍俊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过来——”里面的人已然不耐烦了。
这是第三次了,玉笙知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僵硬着身如同一个听话的玩偶,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那层轻薄的白纱掀起,玉笙还没走进去就闻见里面传来的酒味,浓烈却不刺鼻。精雕玉琢的玉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斜躺在软塌上,右屈膝踩着面前的黄花梨木的小圆桌,头束紫雕金玉簪,身着月白色的华服,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把玩着腰间的墨玉。
玉佩下坠着的流苏正随着动作微微晃荡。
瞧过来的眼神温和仿若带着笑意,一直落在她身上,显然是她刚一闯入就被人察觉了。
玉笙看了一眼,便不敢抬头。
头顶那串火热的目光没了遮掩,赤裸裸的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游荡着。最后停在了她的细腰上。那一刻,玉笙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热,仿若被烫着了。
她强装自然的后退了一步,躲开那道赤裸的目光。
“呵——”软塌上,陈琢短促的笑了一声儿,他喝了点酒,眼中带着几分朦胧,执着玉佩的手摩挲着,眼神落在前段的玉笙身上。
自打他下扬州之后,下面的人人心惶惶,吃喝玩乐糊弄了几日,又开始变着法子的给弄美人计。如今他刚来这凉亭歇上一刻,人就都送到了面前。
这次选的模样倒是不错,就是瞧着人不太机灵。
陈琢执着酒杯的手一抬,仰起那宛若神祇般的脸,他生的是极为好看的,男人用好看这个词未免会诸多不适,但是放在他这张脸上,却是极为的相配。
从眉眼到身段,这个人生的就是天生让人膜拜,信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仿若是天生自带着光,只需瞧一眼,就让人迷了眼睛。玉笙掀开的眼帘抬起,落在他身上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陈琢那双眼睛从她腰上挪到脸蛋儿上,扬州果真是出美人,这张脸与这个身段哪怕是放在宫中也不为多见。
他难得的起了一丝心思,修长如竹的手一松,指间的玉杯砸下来,沿路滚到玉笙的脚下,他这才挥了挥手,和招猫儿似的道:“来我这儿。”
玉笙脚步往后连忙往后一退,这个男人她驾驭不了。她太清楚这双眼睛里的东西,看似温情实则不过是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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