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澄只得从过往的记忆里细细翻找楼英的痕迹,忽然心念一动,他之所以与楼英不熟,是因为两年后楼英弃文从武,只身去了边疆。而正是那一年,他迎娶了楼兰。
杨景澄心思急转,楼英乃当朝首辅的亲外孙,又自幼养在瑞安公府,他何必丢开京中繁华,跑去边疆挣命?纵然章家子孙众多,他做外孙的难被重视,可单单这等出身,几辈子富贵不愁,偏偏跑去做武将,莫不是嫌命长!
再则,章夫人将他们兄妹养大,膝下又只有一子,难道不盼着亲子有个靠得住的兄长做臂膀?为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外甥选了条生死未卜的路?本朝的武将,可不怎么值钱呐!
想到此处,杨景澄的眼神便带上了些许玩味。看来楼英跟章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嘛!杨景澄的心思电转,楼英两年后能跑出去,八成在外头有门路。虽说边疆凶险苦寒,但留在京中明显是个死局。
即便他在内宅斗过了章夫人,出得门去照例得叫章首辅捏死!不若现在打好关系,为将来攒个门路。他与楼英性格不合,好在自幼相处,自是知道他的软肋。便扯出个笑脸道:“我心里有些闷,哥哥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楼英心里不自在,正想拒绝,又瞧见杨景澄朝他使眼色,略作沉吟,点了点头。于是两兄弟甩开成群的丫头仆妇,径直往后头的花园去了。
前几日下了雨,园子里的桂花蔫蔫儿的。冷风卷着水汽,吹的人骨头发冷,园子里半个人影都没有。杨景澄对此很满意,引着楼英进了凉亭。凉亭四面开阔,若有人来,大老远的便能瞧见,是个能安心说话的所在。
杨景澄整理了下思绪,率先开口:“天气不好,你我兄弟,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楼英不知杨景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谨慎的没开口。
杨景澄故作无奈的道:“今天兰妹妹去瞧我,我谢她惦记着。可如今她嫂子去了,她小姑娘家再去我屋里便不太合时宜了。家里人多嘴杂,叫长了歹心的编排两句,怕妹妹不好做人。按说我们一块儿长大,如同亲兄妹一般,原该亲近些。只怕小人作祟,日后妹妹再来寻我玩,还劳哥哥一起。既全了我们兄妹情谊,也免得妹妹受委屈,哥哥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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