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说着闲话,不一会儿,瑞安公的长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回公爷、夫人的话,文家的下人还不曾出门,奴才留下了叶欣儿,旁的人依旧叫往文家去了。”
瑞安公顿了顿,是张伦手脚太慢?或是别的缘故?念头仅一瞬,他又按回肚子里,而后抚掌大笑:“干的好!我今次非狠狠的打文家一巴掌不可!”
章夫人摇头笑道:“公爷的脾气呀……”
瑞安公似又想起什么,深沉的眸子看向来旺,缓缓说道:“你去告诉那丫头,好好伺候世子。若是来年能生个一儿半女,我有重赏。”
来旺怔了怔,不明白素来不管家中琐事的瑞安公为何忽然特特提个丫头,莫不是话中有话?忙垂头应了一声,躬身退出屋子,再次往东院去了。
听到来旺转述的杨景澄更是一头雾水,倘或这话由章夫人说出来倒没什么,日常做戏罢了。瑞安公呼喇巴的在文氏新丧的时候提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凉薄。
便是着急他的子嗣,也不必如此欺负个死人。好半日没想明白,只得先抛到脑后,过几日在寻个由头与父亲谈去了。遂对来旺道:“今晚辛苦你跑腿了,来人,称五钱银子与来旺叔喝茶。”
来旺赶紧谢赏,接了银子,恭敬的向杨景澄告退。杨景澄挥手打发了来旺,又瞥了眼刻漏,而后对楼英道:“好哥哥,今晚着实辛苦你了。”
楼英笑笑:“世子客气。我不曾做什么,倒白白喝了你家的好茶。天色不早,不敢打搅世子休息,且容我先告辞。”
杨景澄心里有事,不再与楼英讲虚客套。亲自将人送到院门口,目送他拐了弯,立刻折回屋内。
此刻的东院正屋,叶欣儿依旧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她心中恐惧未散,又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她不敢相信世子竟为了她与管家张伦对峙!世子竟真保下了她!她总算又一次逃出了生天!
熟悉的衣角从眼前晃过,叶欣儿不由抬起头,望向坐在了椅子上的杨景澄,张了张嘴,谢恩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显得整个人呆呆愣愣的。
杨景澄懒得废话,挥退了闲杂人等后,直接问:“说吧,今日怎么回事?”
叶欣儿呆了许久,才喏喏的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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