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吉玉噎了噎,他乃章首辅之妹婿,从来与章家同穿一条裤子。这等打死丫头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是容易吵起来。而文家想要脱身,则是顶好将事压住,待风波过了众人也就忘了。
朱明德的话看似主持公道,实则架桥拨火。哪家哪户没死过丫头?丫头又不是甚值钱物事,病了莫非还请名医不成得脸的赏些药材,不得脸的干熬着,一年不定死多少个。待丫头断了气,除非当场验尸,否则谁知道怎么死的?现埋哪儿只怕都无人说的清,真相到底如何,唯有杨景澄自己知道了。
在场的皆是人精,又因章太后与永和帝的争执分做了两派。眼见着文正清要倒霉,永和帝一系自然要落井下石,恨不得往落水狗身上踹上几百脚,剁了章首辅伸在都察院的爪子,岂肯轻易罢休,纷纷跳出来说不可冤枉了文正清,必须严审!
谭吉玉等太后系的官员实不知道昨夜的故事,换谁也难想到官宦人家连个丫头都宰不利索。既不知前世,此刻便陷入了被动,只能见招拆招。于是谭吉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世子说文家逼丫头殉葬之事,可有人证物证?”
杨景澄面容肃穆的点了点头:“有。”
谭吉玉温言道:“若只有人证只怕有人弄鬼,不知殉葬的丫头尸首何在?”
杨景澄道:“已下葬多时了。”
谭吉玉摇头:“如此,便不好断言了。仆妇丫头们口角时胡言乱语也是有的。”顿了顿,他又故意道,“还有此前被打死的丫头,世子可还记得葬在何处?”
谭吉玉的意思很明显,杨景澄空口白牙说文家杀人,证据呢?没有证据,至多叫人怀疑文正清的人品,暂动不得他的官职。待到了朝堂上,更可说有人心怀歹意攻讦御史,只消把杨景澄摘出来,不消三五个月,便风平浪静了。
至于文正清的名声前途,他能保住文正清的官职小命已然仁至义尽。文正清居然跟着个妇人掺和瑞安公府家事,真是嫌命长!回头他必想法子弄走他,省的叫他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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