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澄苦笑,这么快,他就要举起屠刀,杀人如麻了么?
“十四岁以上男丁杀,十四岁以下男丁流。”章太后轻飘飘的说着判决,“女眷籍没……”她闭了闭眼,“如何?”
“您可以等我来说的。”杨景澄道。
“有些事,必须自己做。就如那混小子须得你自己杀,长乐得你自己灭。”章太后又揉了揉杨景澄的头,“何况,只有我开口,朝臣才不会找你麻烦。你别看他们今日声嘶力竭的山呼万岁,欺负新皇帝,他们可是熟练活。”
杨景澄无言以对。
章太后的手,顺着发丝,落到了杨景澄的脖颈处。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是重枷加身留下的痕迹。轻轻抚了好几下,她问:“恨我么?”
杨景澄问:“华阳哥哥的事,您有插手么?”
章太后笑了起来,伸手在杨景澄额头上重重的点了一下:“我说没有,你便信?”
杨景澄没笑:“您说,我信。”
章太后默然半晌,道:“我没杀他,也没救他。”
杨景澄登时抿紧了唇。人皆有私心,章太后亦有,并不奇怪。可也正是这份私心,让他对章太后的感情变得复杂。感激与憎恨死死纠缠,把一切搅成了一团乱麻。
沉默,在东暖阁内蔓延。不知过了多久,杨景澄率先开口:“我闺女呢?”
兰贵等人的心下顿时一松,华阳郡公之死,是祖孙二人之间极难消解的刺,杨景澄不愿死磕,再好不过。
章太后伸手拉起杨景澄,命他坐到了自己身边,才笑道:“你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她那么点大的人,正是爱吃爱睡长个儿的时候。这会子早睡了,你今晚就住我宫里,明儿早起便能见着她。”
“对了,她还没起大名,你想好了她的大名没有?”
杨景澄道:“叫心砚吧,杨心砚。”
章太后愣了愣:“哪两个字?”
杨景澄道:“砚台的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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