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生孩子真的来不及。我十六岁便成亲了,直到胖丫才给我养下个女儿。真不是我立时纳妃,她就能立时怀孕的。”杨景澄长长的叹了口气,“咱们家这样子,不能总指望我沉迷美色吧。”
太皇太后挑眉:“不是你闹别扭,非要做个好丈夫,省的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是皇帝。”杨景澄笑,“虽说我的确十分不愿辜负舜华,然而始终坚持不纳妃致使无子,便是我迂腐了,对她也不好。”
“还没蠢到家。”太皇太后道。
“但,眼下的困局如何破?”杨景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但他还想听听太皇太后的意见。毕竟他的法子,实在有些挑战人性了。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否谨记初心。帝王路那般漫长,他若中途变了心……
“不必太紧张。”太皇太后不曾察觉杨景澄的试探,不以为意的道,“你广纳后宫,即可震慑宵小。因为他们估不准哪个皇妃会有孕。”
“一切不过是防患于未然。只要你在帝王宝座上,得罪的人必然与日俱增。阻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抑制兼并,是阻权贵的钱财;权贵疯狂兼并,是阻你收税,亦是阻你钱财。”
“哪来那么多君臣相得,倒是生死大仇无穷无尽。”
“因此,想要全然杜绝有人兵行险着是不可能的。”太皇太后平静的道,“我们能做的,唯有尽可能的拉高他们动手的门槛。一旦代价远远高于获利,多半人便歇了心思。可你若有个天大的漏洞在此,人家不趁机捅你两刀,对的起他们的十年寒窗么?”
杨景澄点头:“是以,我广纳妃嫔其实无用。”
太皇太后噎了噎,合着她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妃嫔纳进来,她们没怀上,便有人想钻空子。”杨景澄冷笑,“怀上了,旁人会想,未必是儿子;哪怕生下儿子了,他们还会想,未必养的大。折腾来折腾去,总有人报以侥幸,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太皇太后的手真的开始痒了。
“归根结底,皇位是天上掉下来砸我脑袋上的。我无经营、无班底。放眼朝堂,我的嫡系唯有彭弘毅。除他之外,我对谁都没有过知遇之恩。”
杨景澄条分缕析的道:“他们背叛我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他们是华阳哥哥的旧部,他们只忠于哥哥。”
“至于我哥哥怎么想,他已经死了,死人不会说话,自然是活人说甚是甚。”
太皇太后赞许的道:“你能看清形势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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