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心致志开着车,听到这声回应就没再往下说。
等到下一次超车。
变道时瞥了眼车右侧的后视镜。后车的灯光照在镜子上又反射回来,黄澄澄一层金光披在男生长长的睫毛上,像镀了金。
他轻轻抖了下睫毛,南栀才发现他始终睁着眼没睡。
人就很奇怪。
如果车里只有她自己醒着,气氛再怎么安静也不会觉得尴尬。
而现在,知道两人同时都清醒着,不再说点什么就显得不好意思了。
南栀清了清嗓子,尬聊:“哦,你没睡啊。”
“没。”
“不困吗?”
“不困。”
南栀:“今天那个,跳伞很好玩。”
季寻:“知道。”
南栀:“……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来玩吧。”
尬聊太难了。
但她可能说到了对方高兴的点,他的声线听起来松快了不少:“好,下次。”
南栀深受鼓舞,再次开启下一段尬聊。
“你说,前面要是碰到白天那种大堵车,咱们回不去怎么办?”
她目视前方,眼睛不往右边瞥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逐渐倦懒的鼻音:“还能怎么办,随遇而安。”
“这可是荒郊野外。”
来的路上穿过了不少丘陵旷野,回去也是一样。
她刚说完,车子又钻进了一条山洞隧道。隧道里灯光敞亮,反倒比外面更有安全感。直到车头钻出隧道,那一片浓黑又粘稠的夜色铺天盖地再次卷了过来,几乎吞噬了四周丘陵的起伏线。
近光灯似乎永远也照不亮更远的地方。
南栀很有想象力地联想到了恐怖小说的开场。
她很有代入感地开始头皮发麻:“会不会周围忽然窜出个什么东西……”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你怕什么,车里又不是没男人。”
南栀被突然从他口中蹦出的“男人”这个词掠夺了注意。
她默默在心里掐了把年龄。
对。也就是她一天到晚把季寻当个可怜弟弟。其实他早就是个成年男性了,甚至都过了结婚的法定年龄限制。那天看到他顶着浴巾在家乱走的时候,不也看到了么。是许多成年男人都羡慕不来的完美体型。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姐姐滤镜呢?
南栀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一声不吭,只有眼睛在认真看着前面的路。
她不说话,季寻反倒开了口。
不过情绪又冷回来了,凉飕飕地问:“你是对男人这个词有什么异议?”
南栀被猜中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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