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知道自己躲避不及。还好这是个小跳台,即便飞跃起来也不过三四米的样子。南栀努力控住腿,用一个J飘堪堪稳住身形。
她安稳落地的刹那,另一道身影也急刹停在了身侧。
护目镜后,少年的眉骨终于不再拧起,他松了口气:“水平不错。”
“马马虎虎。”南栀深喘一口气,偷偷扬起嘴角。
其实她更想说,刚才起飞的那瞬间,她确实感受到了风,迎面而来。
那风似乎有了生命力,仿佛只要她伸手就能捕捉到一般。
捉到风是一件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她不知道。
但此时的愉悦骗不了自己。
因为南栀的好心情,他们没再玩命似的往下滑,而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慢慢推坡。南栀说她们舞团的事,季寻就静静地听,而后在她需要回应的地方喉结一滚,短促地嗯一声。
一路下到观景区。
这里的滑雪场造得很人性化,在赛道切换点设置了一片用于观赏的松树林。都是低矮的小青松,覆着厚重的白雪,仿佛真的身处于山腰某处,仰头就是明月星空。
南栀说着话,猝不及防感受到一股拉力。
她感受到来自另一人的的温度从后面挤了过来,堪堪环住了她。那人微微垂头,将下巴枕在她颈窝处,嗓子眼冒出一声闷闷的喘息。
隔着滑雪服,南栀还是有一种皮肤被烫到的感觉。
她成了雪山松林里的一块化石,腿脚僵了,舌头捋不直,话也难出口。
可是她说不出,自然有人厚着脸皮会说。
那人伏在她耳边,声音带着一股低靡之气:“我说过了,想像那天一样从后面抱你。”
南栀不说话。
他自己找话说:“而且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姐姐。”
他又叫了一声。
明明是把冷淡的嗓音,可喊起姐姐来刀刀要人命。
在南栀彻底投降之前,忽然闯入第三道声音打破了气氛。
“季先生?”
“季先生——”
工作人员从前面进来,一边叫季先生一边路过。他喊得极大声,照理说场馆如此空旷,很快就能听到回音。可迟迟没等到季先生说话。那人说了声“奇怪”,往更远的地方寻了过去。声音慢慢变得空旷,一路喊到更衣室门口戛然而止。
化石南栀动了动手脚,可后面的人仿佛睡着了一般未动分毫。
她假装听不到有她的道理。两人身处小松林深处,并蒂莲似的缠在一起,谁看见不觉得有问题?她脸皮薄,在身后那人松手之前励志要当鹌鹑。
但他不说话装死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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