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话,季寻就已经收回了手。
他重新靠在座椅上,手指自然下垂,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安全扣的卡扣。他选择在这个时候交底,显然是在赌:“你说过,感激和感情你分得清。”
所以我赌你选择我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别的。
南栀叹了口气,她好像败了。
连挣扎都没挣扎,就掉进了一口深井。井底幽暗晦涩,四面夯实的墙壁像少年的手臂一般朝她拥了过来。而事实上,他确实采取了措施。膝盖轻轻一抵座椅,上半身就撑向了副驾。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交换着呼吸。连呼呼不断的空调出风口都吹散不了夏日特有的滚烫。
南栀胸口微微起伏,细细两根吊带也跟着摆出细微幅度。
她忽然后悔今天穿的过于清凉,或许在他居高临下的角度,会见到不一样的景色。以这样的姿态对上一个异性,令人惶然。
慢慢把目光移到他脸上,正好与他低垂的视线相对,他的眼睛很纯粹,倒影里全是自己的模样,连一分一毫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散。
南栀极缓地眨了下眼,“因为我分得清,所以在逼我做选择吗。”
她轻声:“但你靠这么近,逼这么紧,不怕我被美色迷昏了头么。”
她的声音很轻很缓。
真要说的话,像是彻底掉了个个儿。是她在迷惑对方。
季寻面无表情,声音却发紧:“那你会上当吗。”
“也许会。”南栀说。
“试试。”
他的试试不只是唇舌之战,而是真的伏低了背。眨眼间唇就贴上了她的耳骨,像在试探,更像在品尝饕餮盛宴,一下,再一下,干净地啄吻。
只要一低眸,就能看到女人绷紧的颈侧。
可他置若罔闻,用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地进攻。
这场进攻并不浓烈,只要她即刻喊停,季寻就能顺利抽身。他想做的是让这个不爱说实话的姐姐彻底诚实。
说吧,不喜欢我的话就喊停,如果不喊……
季寻知道自己并不是个会很好控制情绪的人。
倏地重重吮在她耳垂上,而后轻啄脸颊,眸色逐渐深沉。
再不喊,会停不下来的。
甚至在这种时候,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撑开肘,哑声问她:“怎么想。”
最后的机会了。
求你不要让我发疯。
他的最终归宿似乎只有为之疯狂一条路可走。
南栀忽然抬起手臂搭上他的后颈,轻轻往自己方向一勾,双唇猝不及防相贴。少年的背是一张绷直了的弓,胸腔倏地炸开了。
走了那么久的迂回山路,突然被一记直球打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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