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濛无言。
当然不是。
有些人给他一万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从一而终。
就像两年前,他选择救下奄奄一息的女人,虽然在万般后悔的噩梦中难以逃脱。可是世界再给他一次、两次甚至百次、千次机会,他依然会这么选择。
他身上有一股少年人的凶野劲儿,他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也是南栀最喜欢的地方。
他们性格南辕北辙,本质上却属于同一种人。
南栀倒了水出来,客厅的两人看到她均是安静了一会儿。
贺濛忽然站起身,“中午没吃呢吧?阿姨去给你做酥皮汤。”
她示意南栀放下水壶,“你跟我进来。”
南栀知道贺濛也是纸老虎的脾气,说不过两句总归要妥协。尤其是进厨房前,还有人发挥了小流浪犬的神技,眼神黢黑盯着贺濛:“阿姨,你别说她。”
那怎么还开得了口。
贺濛憋了半天才数落了南栀一句:“你也好意思下手。”
“妈,你给做的媒。”南栀讨好般哄她。
贺濛道:“我怎么给做媒了?”
她自己刚说完,就想到了之前的事。gene工作室的联系方式是她托人帮南栀要的,《洛神》也是她怂恿南栀去接手的。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他们或许只是普通邻居,从过去普通到将来。
贺濛语塞,朝天翻白眼:“行了,别贫。来给我打下手。”
贺濛今天风风火火赶来不是来申讨南栀的。
昨晚上,她接到周远朝的电话。周远朝平静地讲述了另一个分手的故事版本。她女儿是什么样的人,贺濛比谁都清楚。
所以周远朝说完,贺濛只觉得眼前发晕。
她想,即便事后发现是假的,当可初南栀误以为周远朝出轨时的心痛却是真的。她怪不到周远朝身上,但还是心疼南栀。
她的女儿倔强到了骨子里,硬是咬着牙一个字没说。
贺濛太心痛了,想连夜过来看看南栀,安慰她一下。
临到门口又缩回了脚。
南栀之所以什么都不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了担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佯装不知情。
忍了一夜,没忍过第二天。
虽然知道情殇早就被时间冲淡了,但看到南栀活蹦乱跳的样子,贺濛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的愿望很简单,被邻居家那小孩儿说了出来。
她希望南栀能永远鲜活,永远快乐。
就像现在这样,南栀耍赖皮把源头推到她身上——你给做的媒你负责。
贺濛看着烤箱里渐渐蓬松焦黄的酥皮,终于舒心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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