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骗我。”他从背后拥过来,抱了一下随即松开,“我在家等你。”
“还有,你真的瘦了。”季寻说,“别太拼命。”
见到她会很开心,离开的时候就会格外难受。
心似乎被挖空了一块,空旷得能听见回音。
季寻还没来得及体会一下难得来光顾他的多愁善感,心里那块空旷蓦地就被填上了。舞团大楼外的运河边停了辆黑色商务车,赵哥从窗户里探出头,聒噪地问:“什么灯泡啊?是我想的那种?哎,祖宗你别走啊,你展开说说呗!”
真的好烦,打扰他独自伤春悲秋了。
***
二次考核之前,南栀依言回家了一趟。
她来去很匆忙,换了点衣服,顺便送去1601几个大抱枕。
季寻莫名:“这什么。”
“你送的花啊。”南栀浅笑吟吟,“我觉得太浪费,摘了花瓣做了干花。喏,玫瑰抱枕。还塞了点薰衣草橙皮,助眠的。”
枕头针脚细密,有股幽幽淡香。南栀塞到他怀里:“别熬夜,早点睡觉。”
她送了一趟枕头,就是承诺的回来看他。
季寻独自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郁气横生。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那些高兴不高兴像被施了法,倏地全消失了。
他揉了揉鼻腔坐直,嘴角撇着,心里却六根清净。
真是被人捏住了死穴,治得服服帖帖。
后来第二次考核,他准时去了现场。
赵哥顶着一张八卦脸也来了,死活赶不走。
季寻对整个过程最深刻的回忆只剩下两点,一点是南栀一骑绝尘登顶的分数,还有一点是赵哥在耳边持续不断的骚扰——
“你真和南老师谈上了?看不出来啊,你很可以啊。喜欢这款。”
“哎哎哎看我干嘛,我意思是姐弟恋不常见。嘿嘿,不常见。反正我没见过真人版的。真要说,祖宗你是高攀了。人南老师多好啊,初恋脸,脾气好,业务水平高,宅男女神。就你这脾气啊……”
“……行好的,我闭嘴。”
前两次顺顺利利,到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考核。
三次成绩加起来就能确定名额了。
不知道哪个制定规则的人脑子被驴踢了,打分项里多了一条:进步空间。论进步空间,南栀再往上的进步空间太过狭小,这一项几乎不占分。因为这条奇葩规定,第二名追上一大分。
追归追,先前拉开的差距太大了,主C依然是主C,副C只能屈居其下。
等舞团领导开完会,就能确定最终人选了。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已经默认南栀当选。
幽暗的长廊上,有个窈窕的身影靠在墙边打电话,声音很轻:“哥,你之前说的那件事还作数吗?”
楼梯声控灯啪嗒一声亮起,照在周盈盈年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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