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理所当然地要求别人去救赎她。
她总是禁不住地想——她是谁啊?别人凭什么要拉她一把?
可是徐时礼不一样。
他不一样。
白日天光透过细密的叶间缝隙洒落下来,落在温瓷肩头,听到他声音那一刻,她觉得她好像承住了一整片阳光。
温瓷本来下意识地习惯性地想说没事,但话到嘴边,变成了略委屈地,“徐时礼,我继母打电话给我。”
小姑娘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语气里杂糅着愤懑,几欲带了哭腔,“她好不要脸,她要抢我的钱!!!”
“我才跟温席城撂了狠话让他别管我!!魏青就来抢我的钱,我钱本来就不多呜呜呜!”
“她还说什么让我咨询律师说无效遗嘱,她脑子有病呜呜呜,我不知道遗嘱是不是有效,但那钱是我妈的这事是真的呜呜我不要给她!!”
说到一半,温瓷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带了点压抑的哭腔说, “我还以为你还在开会不会接我电话呢。”
徐时礼站在数统学院学生会办公室玻璃窗前,侧对着会议桌,眼眸低垂,低声安抚,“我不忙,你继续说,我在听。”
这话从徐时礼口中说出来简直是温柔宠溺到了骨子里,在场的人从他那句毫不避讳的“宝宝”开始就惊掉了下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副主席吗?
他看了眼手机,大家以为他要按照惯例挂掉,没想到他举手喊停,说了声稍等就走到一边接起电话,神情和工作的时候大相径庭。
要知道徐时礼在学生会里长相优异身家优渥,是多少女生暗恋的对象,可是有些人进了学生会才发现这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副主席身上总保持着淡淡的疏离感,除了给你布置任务不会跟你多寒暄一句。
这哪追得到啊?大家早就放弃了。
这种只可远观的人竟然是那种会喊人宝宝的人吗?!!
约莫几分钟过去挂了电话后,徐时礼走回来,将椅背的衣服拿起撂下一句,“剩下的汇报给陈明,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人匆忙离去。
出门口时,徐时礼被对面门出来的大三的主席李栗叫住。
“时礼!你真的要向我递交辞呈?”
徐时礼轻笑,点头,“你放心,外联的赞助不会跟着我一起走的。”
被这人轻而易举就看穿了,李栗有些不大好意思,“那些个赞助商都是看着你的面子上才给我们外联部赞助的,还是多亏了你,以前院里很多经费不足被否掉的活动都办得起来。不过你可别误会啊!院里可不是贪图那些赞助才留你的,院里惜才,你要是不走明年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李栗这话没说完,他在这明年学生会招新指定更多女生报!
数统学院女生本来就少,学生会男女比例更是高达14:1,李栗还指望这人将数统学生会发扬光大呢,谁知道这人最近递来了辞呈。
徐时礼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李栗的挽留,举荐说,“陈明吧,他不错。”
说完他颔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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