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瑛没好气道:“不是休了你!是和离!”
“那不就是一个意思吗?你都不要我了!”
瞧着平日里一身酸腐气的曲文煜,此刻抱着酒壶,可怜巴巴蹲在那里,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曲瓷实在接受无能。
她艰难扭头,问:“婶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贺瑛不想当着小辈面说这种事,此刻却也是瞒不下去了,便如实说了:“曲家的祖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曲瓷瞬间了然。
贺瑛出身武将世家,身体落过旧疾,很难孕育子嗣,曲瓷曾听曲文正说过,贺瑛当年也打过为曲文煜纳妾的念头。
但曲文煜却说:“曲家祖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今年一细算,曲文煜确实是四十岁了。
但贺瑛怎么都没想到,现在曲文煜又反悔了。
“我都四十岁了,你现在随便抬个人进府,年龄都跟阿瓷差不多大,这传出去,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啊!”曲文煜一甩袖子,身子晃了几下,脸色涨的通红:“嗐,有辱斯文!”
“曲文煜!”贺瑛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脸面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指尖发颤指着曲文煜:“当初我劝你纳妾,曲家祖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是不是你说的?”
“是是是是我说的,但那是祖训,祖训是死的……”
贺瑛打断他的话:“那你现在又搁这儿给我说什么狗屁的有辱斯文?!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们是没有孩子,但阿砚还在,我们曲家已经后继有人了。”曲文煜不敢去看贺瑛的眼睛,抱着酒壶,嘟囔道:“而且那祖训是死的,人是活的,是可以变通的嘛。”
贺瑛简直被曲文煜这话气的都要背过去了,正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开口,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婶娘!”曲瓷忙过去搀扶她。
陆沈白立刻站起来,迅速递了盅茶过来。
“夫人!”曲文煜摇摇晃晃过来,想要去搀贺瑛,却被贺瑛一把挥开,她怒目瞪着曲文煜:“你起开!曲文煜,我今天给你两个选择,纳妾跟和离,你选一个!”
“我不!我一个都不选!”曲文煜一个没站稳,狼狈跌坐在地上,索性破罐子破摔。
贺瑛气的发抖:“好好好,来人,套车,我要回府。”
贺瑛嫁入曲家这么多年,从来没闹过这么大的阵仗,曲瓷也吓了一跳,忙扶住她:“婶娘,有话好好说,有话说好好说。”
陆沈白也跟着劝道:“婶娘,二叔如今喝醉了,待他酒醒了,再详说吧。”
“详说?!就他那个榆木脑袋,还详说个什么劲?!来人,套车。”贺瑛冷着脸,用帕子捂着嘴,一面闷咳,一面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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