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他当年为什么要骗他,想问他是如何从阵法中逃出来的,想问他有没有受伤,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讯息……可是现在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他干巴巴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说:“哦。”
房间一下子就静默了。
“这里的一切都没变。”还是男人打破了沉默,扫视着四周说道,“你还住这儿吗?”
“没有……”孟清云说,“搬去真言殿住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冷,“哦,也对,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这间院子自然不放在眼里了。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抛弃什么,一向分得很清楚。”
这话像是针似的刺向孟清云,他觉得心脏微微抽搐起来,不由辩解道:“不是这样的……”
“哦?那是怎样的?”男人微微讥讽地挑挑眉,黝黑的瞳孔直直盯着孟清云。
孟清云明白了,面前的男人在生气,怨恨他当年辜负他的真心,连临死关头都不愿意给他一个回复。他张口想辩解,可是一向善于言辞的口舌这次像是被黏住似的,怎么也开不了口。
怎么辩解呢?
他说得没错,他确实是那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该做什么该抛弃什么,他比谁都要清楚。
而且,他欠他良多,他实在没脸为自己辩白。
他选择了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问。
孟清云低下头,轻声道:“我无话可说。”
元肃极淡地笑了笑。
孟清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当他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心便一阵一阵地抽痛,根本无法面对他。
想要逃避似的,孟清云哑声道:“我还有事,少主请自便。”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孟清云还没回过头,眼角便见一道黑影扑面而来,随即身体被重重地压到墙壁上,背脊几乎要撞断似的隐隐作痛。
元肃的两只手将他困在墙边,一双眼睛压抑着愤怒,“就这样?你要和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我……”
“孟清云,你到底有没有心?!”近在咫尺的瞳孔渐渐发红,“这一年来我没有哪一天不想你,没有哪一天不想当日的事。只要一想到我那时候快要死了,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居然也不肯开口告诉我,我就心像是刀子绞似的。而你呢,继续练功,做你的少宗主,哪里还记得我这个人!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你,你竟然就和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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