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心一惊要上前扶他,抬步时却觉得脚下有些黏腻。他低下头,地面上浓稠腥红的血液从身后蔓延到脚下,已将他后脚掌淹没。
祝久辞闭上眼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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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辞猛然睁开眼,惊惶地坐起来,额上密密麻麻布着汗珠。他止不住地大口喘气,直觉心脏突突跳着不停,血液蜿蜒至脚下的一幕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梁昭歌在他身旁躺着,二人之间依然隔着一横枕的距离。他安然地睡着,眉眼如画,呼吸浅淡平静,墨发柔顺地散在身侧,几丝拂在白皙的手臂上,散着淡淡的药香。
梁昭歌眼睫颤动,揉着太阳穴睁开眼,他向祝久辞看过去,眼眸一颤,款款撑着身子坐起来,小公爷?
祝久辞浑身冒冷汗,身子还在发抖,远处茶案上小烛已经熄灭,蜡油滴了满桌,将残存的烛身与桌面粘接到一起,挡纱安稳地附在小烛外。
清晨静谧,心脏的跳动格外明显。
祝久辞呆滞地望着前方,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拽着,他低头看过去,白皙的指尖轻轻捏住他的衣袖,温柔地摇晃,他顺着手臂看过去,梁昭歌满脸担忧。
在看到那人面容时,祝久辞忍不住又一颤抖。昨夜梦魇那张惨白的脸与面前这个人重合起来。
妹妹的声音从记忆深处翻出来,穿过遥远的时空回荡在耳边。
梁昭歌是十足的疯子,可惜啊可惜,京城小公爷惊才艳艳被他缠上,家破人亡。
小公爷死的那天是一个雨夜,到死也没有逃出梁昭歌的魔爪,就在他怀中咽了气。
梁昭歌进祝府之后,国公爷就生了场大病离开人世,国公夫人受不住打击,自刎而去。
祝久辞心揪得一痛。
他想到现在正在家中等着他回家的娘亲,还有嘴上虽然强硬却十二分护着他的国公爷。他们
梦魇了?梁昭歌抬手把床帘往旁边搭起,宽阔的云袖落下去,露出白皙的手臂。清晨的光线涌进来,瞬间将幽闭的床榻照亮。
祝久辞垂下眼眸点点头。
药香扑面,脑袋突然被人温柔地按住,视野中纤弱的腰肢晃在眼前,梁昭歌跪在榻上,手轻轻放在他头顶,胡噜他的脑袋。
祝久辞惊惶地向后躲开,梁昭歌的手停在半空,我祝久辞企图解释他方才的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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