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他也是一样的,所以你要去理解他,只有你们之间的付出是等同的,这样你们之间的相处才能轻松快乐。”韩琦捂了捂额头,耐心地给阿融解释。
“我理解他啊,我真的能理解他,我能明白他所有的难过和颓废,而且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阿融套上了鞋子,有点消极地坐在床上。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你的存在和陪伴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了,你不用想着一定要为他做什么事,只要你爱他,就足够了。”韩琦揉了揉阿融的头发,苦口婆心地劝人,他发现他最近都快变成人生导师了,还是专门哄小孩儿的导师,刚给孙小伟科普完,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呢,就又得给阿融分析感情问题。
得,以后他可以直接转行了,韩琦有点好笑地想。
阿融似懂非懂,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韩琦。
“淮声这人啊,看着冷淡,其实认定了的人,他可看重了,当年我就只是随手帮了他一下,后来我出事的时候,还是他尽力帮助我的,这次他出事也只找了我,我先前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们私交其实不是很多,后来跟他接触多了之后才发现他是真正拿我当朋友的,只是他性子冷淡,不会很主动地去维持一段关系,淮声有时候活得,真的很累。”看着那样的目光,韩琦心里有点软,他索性坐在阿融身边,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宋淮声。
他第一次见宋淮声的时候,宋淮声才十几岁,他那时候在一个歌剧院打杂,经常能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戴着耳机低着头坐在一边,那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人跟他搭话,其他地方都是吵吵嚷嚷的,只有他那里,清冷地像是荒原。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孤寂到那样的程度,就像外面的大雪一样,看上去就很冷。
少年上台唱了一首歌,歌很一般,但是他的嗓子很好,声音清澈又空灵,跟他刚才孤寂的冷一点也不一样,那声音好像穿透风雪的阳光,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感觉到生命的温暖,于是他因此对那个男孩子有了一点关注。
每次他们来演出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低头坐在那里,耳朵里带着耳机,就好像他周围都罩上了一个透明的罩子,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无论外面是什么样子都跟他无关。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少年叫宋淮声,是那个学院天分最高的人,也是最不合群的一个人。
他们真正有交集是在一场演出中,那次舞台出了一点问题,宋淮声上场的时候,舞台上的架子倒下来了,但是他戴着耳返,没察觉到危险的发生,那架子如果倒下去的话,就会砸到他的脑袋了,离他最近的韩琦几乎是想都没想上去一把抱住他就往旁边倒去,所幸,架子只是压住了韩琦的腿,他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好了。
韩琦永远记得那个时候宋淮声的表情,少年一开始似乎是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和无措。直愣愣地看着那条伤了的腿,最后还是他抚慰般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后来宋淮声来医院看过他几次,每次来都不说话,盯着他的腿看上一阵子就离开了,一直持续到他出院。他出院后就没去那个歌剧院了,而是跟着他一个同学创业,他以为他和宋淮声不会再有交集了,但是宋淮声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他的号码,每到过年就会给他发个新年快乐什么的,他虽然惊奇,但是也会回他,就这样,他们一直不咸不淡的,竟然也没有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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