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隧道,灰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路两边的树都散发着颓然的生机,他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有风从那条缝钻进来。那风很冷、很烈,刮在他脸上就像刀子划过一样生疼生疼。
他想,还是北方的冬天更像冬天一点,冬天就应该是这样的,有着浓烈的寒意和肆虐的风,把所有的寒意都吹在人身上。
南方的风很温柔,冬天就不会很猛烈地冷,但是南方的冷却是彻骨的,寒冷会夹杂在每一丝温柔的风里、藏在每一滴冰凉的雨里,悄无声息地侵入骨髓,甚至是灵魂。
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就像他对宋淮声的爱。他以为这份爱会在时光的磋磨下慢慢淡去,但是事实证明,无论过去多久,他依然爱宋淮声,这份爱依然如同最开始时那样热烈。
而且会随着时间的逝去而变得更加深沉。
“到了。”老陈停下车,看了一眼还在出神的阿融:“小孩儿,我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
“这里就好了。”阿融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沓钱数了很久才把钱递给老陈:“叔叔,您数一下看够不够。”
老陈沉默着看了一会儿他,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钱数了数:“五千,够了。”
“那就好。”阿融下了车,笑着向老陈鞠了一躬:“谢谢您。”
老陈摆了摆手,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看着手里的那沓钱和阿融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那小孩儿似乎比前一天更瘦了。
☆、消失
阿融捏着手里仅剩的几张纸币,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
他被车的声音吵得头疼,他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台阶坐下,然后打开了手机。
通话界面上躺着一个手机号,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拨出去了。
“喂,请问找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并不是宋衣的声音。
“我……我找宋衣。”阿融有点紧张,他满手是汗,差点就握不住手机了。
“你稍等一下。”然后那个女声喊:“宋衣,电话。”
宋衣的声音还是那么不耐烦:“谁啊?”
“我是阿融。”阿融小心翼翼地说。
“那是谁?”宋衣也不记得阿融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阿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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