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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善人本来就不舒服,头有点晕,身上因为出了些虚汗黏黏腻腻的,被她这么放声一嚎,脑袋瞬间跟要爆炸似的。

好在顾如兰为人糊涂没主见,她身边的大宫女翠书脑子还很清醒。

翠书看萧善脸色不大好看,她忙上前扶起顾如兰语气温软的低声劝慰道:“娘娘,王爷刚醒,有话不如等王爷把药吃了再说。”

关键的话她没有说出,在这皇宫里,她们这景兰殿跟个筛子一样四处漏气。她家主子这边哭那边就会传到其他人耳中,若因这事儿引起皇上皇后的不满,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顾如兰这才想起萧善还病着,她忙站起身一脸带泪焦急道:“是了,人还病着呢。快快快,把药拿来给王爷喝下。”

萧善:“……”不是他愿意多想,但总觉得这话和那句大朗起来喝药有异曲同工之妙,听着有点渗人。

翠书亲自去外间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萧善闻到苦涩的药味,鼻子不由的皱了起来。

他是最不耐烦喝这些,以前一颗药丸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得一大碗黑漆漆的苦药。只是在对上顾如兰那双满含眼泪的双眸后,他硬着发麻的头皮接过药碗一气儿喝下。比起喝药,他更受不了顾如兰哭。

翠书原本想服侍萧善喝药,看他没这个意思便悄声退在了一边。

看萧善药把药喝下,顾如兰的情绪平静了不少,她坐在床边看向萧善语气带着几许责备和、心疼还有委屈:“你也真是的,就算真不喜欢你父皇赐的这门婚事,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胡闹。你六岁那年大病一场,差点就没命。这些年身子骨好不容易养的壮实了些,你又开始瞎折腾自己……”

萧善:“……”

顾如兰回忆着往昔,追究着现在,看她那话头,估计得一个时辰打底。

他还真不是因为婚事生病,他就是夜里睡觉不老实喜欢踢被子着了凉。早上起来就有点不舒服,到了宫里给顾如兰请安后起身时一个头晕眼花给晕倒了,要不然也轮不到他一个成年皇子在景兰殿的偏殿里躺着。

但这完全是因为春寒料峭他没太注意的缘故,跟皇帝赐婚一钱银子的关系都没有。

提起赐婚这事,萧善还没怎么着,顾如兰是又气又急又憋屈。

萧善今年已有十九,虽然有个厉王的名头,可他整日里没个正经,不是斗蛐蛐就是去吃喝玩乐。还被皇帝亲口说过愚笨不堪难以教化,弄得一些名门闺秀和小哥都不乐意往他跟前凑,就怕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宫里其他十九岁的皇子身边正妃侧妃早就满了,有的甚至都当上了爹。就萧善还是独身一人,身边连个侍妾或小侍都没有。

顾如兰不是没有往他床上送过教导人事的宫女小哥,可她是一番好心没人领情。当年萧善看到自己床上有人还以为是刺客,吓得是连喊带叫,此事弄得人尽皆知,萧善还因此病了一场喝了大半年调理身体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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