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深深地望着他,而后发现,把一个人看久了,竟反而看出陌生的味道来。
“你真的,是我的杀父仇人吗?”银绒喃喃地问。
十方刹甫一离开,便有几位属下接应,其中便有曾‘绑架’过银绒的马妖马通达,“大人,事情可顺利?少主答应了?”
十方刹答非所问:“答不答应,取决于他信不信我,但解开束灵环的法子已经告知了他,即便不信,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这一番话听起来跟绕口令似的,马通达没大明白,挠头道:“大人自有决断,我等听命行事便是!”
十方刹在心里骂了句蠢货,但心情颇好:“此事告一段落,暂且打道回府。”
马通达:“那琵琶镇的布置呢?”
十方刹:“一切照旧。”
马通达:“经过今日的事,不怕打草惊蛇吗?”
十方刹已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妖族人族向来势不两立,任何一只妖都分得清里外。呵,何况,少主到底年轻,略施小计他便信了七八分,那一腔孤勇,还真有些像他年轻的时候……总之,他亲口答应本座,今晚之事,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
等邻居家的鸡叫了三遍,城阳牧秋才终于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银绒放大的脸,那双向来澄澈的琥珀色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而且,房间里竟残留着一丝……妖气!
虽然被掩饰得很好,可城阳牧秋何等敏锐,立即察觉出,这妖气的主人至少在金身期以上,联系到银绒的状态,不由得心中担忧:“你——”
可一个“你”字刚脱口而出,城阳牧秋便陡然顿住,如今不比三百年前,存于世间苟延残喘的大妖寥寥无几,而近一年来,又有妖族几次主动联络银绒,该不会……
城阳牧秋心中一动,彻底咽回了那问话,不知怎么,他很怕银绒会若无其事地说昨夜无事发生。
“?”银绒,“你想说什么呀?”这人怎么说到一半就住了口,莫非是睡糊涂了?
城阳牧秋摇摇头:“无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银绒:“巳时了,太阳都晒屁股啦!”
城阳牧秋“嗯”了一声,便要起身,却被银绒一把按了下去,“你身体不舒服就先躺着。躺着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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