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道:“左相大人今年高寿?”
左相微愣后道:“老臣六十有五。”
赵轶道:“听闻左相大人膝下有三子,幼子如今年方十七,可曾举业?”
左相不知他为何提及此事,苦笑道:“老夫惭愧,老来得子,难免有些宠溺,纵的性子顽劣,读书习武皆不成……”
赵轶冷笑打断道:“左相大人的爱子,十七岁,尚在学堂读书,同先生顽皮,被父母宠溺……左相大人,您是不是忘了贾逸之今年多大?”
左相苦笑道:“老臣当然记得,贾大人十五入朝为官,如今方满十六。”
赵轶起身道:“诸位大人膝下都有儿女,他们这般年纪时,在做什么?你们这般年纪时,又在做什么?读书写字、游园赏花!阿玩呢?他在浴血杀人!
“是他功立的不够大,血流的不够多,还是他眼睛瞎了、武功废了还不够惨,你们还要算计他?!”
勤政殿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洛飞白看向贾玩,他正心无旁骛的低头喝汤,淡粉色的唇瓣被润湿,显得娇嫩又柔软,衬的那张脸越发稚嫩无辜——这人安安静静不说话不打架的时候,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血衣侯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
乾帝手指在扶手上轻敲,许久才道:“血衣侯是一定要封的,不过若逸之不愿,可以不做。”
贾玩放下勺子:“我总要先知道是什么事。”
乾帝抬手,王公公捡起案上的折子开始念,一连念了七1八本,才在乾帝的示意下停了下来。
折子是不同的人上的,左相的、右相的、吏部的、礼部的、刑部的、户部的、工部的、地方的……写得还算言简意赅,皆是数据说话。
吏部数了数近年来“意外”身亡的官员,礼部数了数折损在赶考路上的秀才举人,刑部数了数灭门惨案、无头悬案、在逃案犯,户部数了数被屠的商队,被劫的官银,还有只给山匪纳贡,不给朝廷缴税的山民……这些还只是能说的。
贾玩在外面闯荡过几年,对这些事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人,才去过几个地方?又多在繁华之地流连,便是如此,还能一再被劫,以至闯下“人屠”的名头,可见匪患之重。
其实不难想象。
在后世,交通四通八达、网络遍布全球,不一样有黑1手1党横行?
他所在的国家,已经是政府最有力、治安最好的国家,武器严格管制、监控遍布街头、出行住宿都实名制,即便如此,也要隔三差五来一次大范围的扫1黑1除1恶,何况是交通不便、通信迟缓、武风盛行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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