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儒这会儿情绪不稳,脚步也有些踉跄,陈少气不过,这会儿肯定在外面堵着他。
俩人这会儿出去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感受着撑在自己身上微微发颤的手,白辉心里有些焦急。
柳正儒找工作人员给开了一间休息室,拉着白辉进去。
他在沙发上坐下,柔软的沙发让身体微微凹陷。今天陈少说的那一番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撕开了他一直尘封的伤口。旧伤破裂,远比新伤还要令人生疼,让他在大庭广众下血流不止。
他将头埋进手心,禁锢着自己,一言不发。
这还是白辉第一次看到柳正儒情绪波动如此之大,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改怎么办,只能静静地陪着柳正儒。
白辉蹲在柳正儒面前,刚想伸出手去安慰,不想柳正儒就突然抬起了头。
白辉手上的动作一时间停在那里,柳正儒仰着头,眼眶发红,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酒劲还是因为哭过也跟着红红的,本来白玉般小巧的鼻尖此刻也泛起红色。
正儒哭了吗?
那个人到底是谁?像是认识柳正儒的样子,却过来侮辱人。难道是以前的亲戚吗?
正儒一直不提过去的事情,他唯一知道的也只有正儒去世的母亲,难道是父亲那边的亲戚吗?
看着柳正儒这个样子,白辉心疼得不得了,手也不由自主地想伸过去将人抱住。
柳正儒看向白辉眼里,伸手紧紧抓着白辉的手:“陪我坐一会儿好吗?”
白辉一听,立即就着两人牵着的手在柳正儒身边坐下。他靠近柳正儒,甚至还能感受到柳正儒身上的微微颤抖,柳正儒冰凉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握着,可不管他手心温度有多高,柳正儒手却还是像冰块一般。
白辉低头看去,便能看到柳正儒正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嫩细腻的颈后皮肤,身上的西装也因为之前那番动作而略有些凌乱。
一向遇事淡定自若的柳正儒在他面前,突然展现出的脆弱让白辉又担心又心疼。
休息室里的空调不是中央空调,俩人进来得急,谁也没来得及去想这个,柳正儒心里冷身上也冷,唯有与白辉紧紧相牵的手才有令人心安的温暖。
他往白辉身边侧了侧,弯头靠在白辉身上。
白辉身体一瞬间就僵硬了,他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深怕自己动了之后柳正儒就靠得不舒服了。
白辉身上的温度通过相贴的衣物源源不断地注入身体,柳正儒气愤羞辱的情绪稍稍平复,紧接着来的是满心的悲伤和难过,身边这个人从上辈子陪他到了这辈子,身边是自己放在心里的人,柳正儒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他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缓缓落下:“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可今天我才发现我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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