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下激荡的心情,织田江蓦地抬头看向织田信长。
她的父亲大人,织田家的现任家主,纵横天下数十年,无一败绩的信长公。说起来也不再是可称为年轻的年纪。但岁月似乎特别的厚爱他,并未在他的脸上刻下多少深刻的痕迹,甚至他那双眼睛在注视着你的时候,仍旧是清透得一望见底。他现在嘴角挂着微笑,坐在廊下品茶赏景的模样,仍旧是万分赏心悦目的画面,完全可以去骗骗无知少女,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为父去了,简直是,简直是太糟心了有木有!
于是织田江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在外面也是独当一面的少主,但在织田信长面前,很难忍住不破功,“可是看您的身体非常健康,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
“非也非也。”织田信长抽出腰间的折扇挥了挥,“最多不过两个月,我就要病逝了,”她说着,转头向一直含笑望着她和织田江的千宗易,“对吧,宗易先生?”
作为织田信长的心腹,跟随她这个主公大人一辈子的人,千宗易还能不知道织田信长的意思吗,更何况他可是织田信长点了名的知情识趣,于是他笑眯眯的给自家主公大人再倒上一杯茶,接腔接的那叫一个顺溜,“确实如此。”
织田江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了片刻,随即斩钉截铁的道,“您骗我。”她父亲大人绝对是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的样子。
“没骗你,是真的。”织田信长看向小女儿,就缓和下神情,“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你继任织田家的家主之位,到时候,就是我病逝的时候。毕竟,如果有我在,你永远只能是个有名无实的主公大人。”
她可以说是一手缔造了织田家辉煌的人,哪怕她把家主之位交给了阿江,只要她还在,只要她随意吩咐一句,她相信哪怕是阿江的嫡系,也不会违抗她的命令。不是她炫耀什么,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在织田家,除了她,其他人都是渣渣。
织田江到底是聪明的,她一下就明白了织田信长的用意,“父亲大人,您要退位。”
“是的,我要退位。”织田信长吹了吹那杯茶,然后喝了一口。
织田江脑子转得飞快,“就算你要退位,也不用病逝啊。”她瞬间就想到了其他武家大名发生过的情况,“你仍旧是织田家的老主公大人。”
“老什么主公,”织田信长放下茶杯,手里的折扇毫不留情的敲在织田江头上,“难听死了!”她哪里老了,明明是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好吗?
“哎哟,”织田江捂了脑袋,“好吧,您不老。”虽然这句话只是被打出来,但其实织田江说得还颇有几分正经,她家父亲大人,怎么看都是不显老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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