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气息扑满口鼻,何垂衣浑身一个激灵,手猛地按住来人的命门,冷声问:“谁?”
“疼!”嘴里喊着疼,他抱住何垂衣腰的手却始终没松开。
“他怎么肯放你回来?”如此莽撞的正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钟小石是也。
钟小石年纪虽不大身量却不小,他比何垂衣高上几分,此时却低着身子搂着何垂衣的腰,整个人扑在他怀里,微微抬起头,惊喜万分地看着他。
钟小石鬓角还坠着汗珠,眼里浓浓的担忧让何垂衣弯了弯唇角,放轻声音道:“你先松开。”
“我不!”他用汗湿的脸使劲蹭着何垂衣的红马褂,声音中满是委屈,“我一放开,你又走了。”
“多大了?还撒娇。”
“十八,还没及冠,可以撒娇。”
“十八都可以娶妻生子了,不小了。”
“娶妻可以,生子就算了,我怕他生不出来。”他古灵精怪地冲何垂衣挑了挑眉头,后者叹息一声,道:“去房里,我有事问你。”
他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怔了一下,垂下眼帘,问:“你想起来了?”
“回房说。”
两人回到事先准备好的房间,钟小石跟在何垂衣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唯唯诺诺的。
“你想问什么?”钟小石忐忑地问。
“我们之前见过?”何垂衣开门见山道。
闻言,钟小石愣了片刻,欣喜地说:“你没想起来?”
何垂衣无语:“我没想起来你高兴什么?”
钟小石垂下头,没回答。
高兴什么?高兴你不记得他,高兴你又回来,就算你同样不记得我。
“回答我。”何垂衣皱眉道。
“我们是见过。”
“何时?”
“三年前。”
两人一问一答,何垂衣迟疑了片刻,又问:“你没骗我?”
钟小石忽然抬起头来,双眸定定地凝视着何垂衣,眼里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深沉,“我绝不会骗你。”
何垂衣并不放在心上,“我们怎么认识的?”
钟小石道:“三年前,罗州城下了一场暴雨。”
说这句话时,钟小石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仅仅一闪即逝,连何垂衣都没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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