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歪一歪脑袋,眸中光华流转。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称呼,可被她这么柔柔一唤,仿佛有热风吹过脖颈,承志的耳根不知不觉变得通红。
他不敢看她,只低声答应:“妹妹。”
“以后还请大哥多多照顾啊。”许长安意有所指。
好了,现在开始不是针锋相对了,表面平和已经有了。
她不再讨厌他,还愿意认他做兄长。这是承志期待已久的事情。欢喜之余,他心里又有不解:“你,你决定放弃金药堂了?”
——她说的想通了,是指接受了义父的安排吗?
许长安心思微转,肯定不能说放弃了。那不太假了吗?何况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
思及此,她轻笑着摇一摇头:“我接受你,并不意味着我就愿意放弃了。只可惜我爹执意如此,我有什么办法?”
只是她不必再采用极端手段罢了。在从县衙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反正这个人以后要做皇帝,不可能占着许家家业,那到时候许家还是她的。
退一万步说,梦境没有成真,那她就自己出去再建个金药堂出来。
——总之梦里那条路,她是不打算再走了。
见她神情落寞,语带惋惜,承志胸口一刺,唇线紧抿,心里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或许,他可以和义父谈一谈。
他不愿再提前许下承诺,因此这会儿一字不提,只点一点头:“嗯,我明白了。”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已穿过前庭,进了后院。
许长安客客气气同他道别后翩然离去,而承志则定了定心神,去找了义父。
可惜他刚提出一句:“义父何不索性让长安继承家业?”
许敬业就变了脸色:“谁同你说的这些话?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承志啊,我拿你当亲儿子看待,对你只有这么一丁点要求,你可千万别辜负我的期待……”
义父态度坚决,颇有点油盐不进。承志无法,只得匆匆结束话题,再次承诺不会违背旧约。他心想,那他就依照先前约定,入嗣许家。既然她想要金药堂,那么他想法子还把金药堂给她,让她做金药堂实际的当家人。他只顶个虚名就是了。
总好过义父对他失望,再换旁人做嗣子。毕竟他能保证自己永远对她好,换了别人就不一定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晚间躺在床上,承志思绪乱糟糟的,一时觉得这是个绝佳主意,一时又想到若她将来出嫁,那金药堂算不算落入外姓之手?他是不是又辜负了对义父的承诺?她要是能一辈子不嫁旁人,一直留在许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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