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漾在这之前,只学习过如何管理一个企业,她与昭武帝各有所长,然而她的目的也并非做一个优秀的政治家,她只要拖上几天时间,等窦和正动手就可以。
窦和正早就知道帝后看自己不顺眼,这两年他也是活得战战兢兢,帝后在民间的名声越响亮,他越是害怕,常常夜不能寐,总担心下一秒就会被铁骑破开家门,自己便要从高高在上的阁老沦为阶下囚。
杜阁老不着痕迹地瞥了窦和正一眼,聪明地没有开口。
正如昭武帝所料那般,窦和正仅仅坚持了三天,短短三天时间,他便与先帝第七子,如今的越王互相勾结,联合窦党,请求秋漾令越王监国。
有昭武帝的诏书跟太后在,令秋漾退位难免要落人口舌,可越王监国那是名正言顺,秋漾难不成还有什么法子拒绝?
为了彰显势大,窦和正调动了手头能用的全部人马,与难掩得色的越王一起,将大殿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失守的阁老府,窦和正亲女,窦氏二娘子令人大开府门,迎铁甲军入内。
她这段时日气色好了许多,也不再提夫君谭文熙,窦老夫人原本还为此感到高兴,她哪里知道,这个女儿早已与他们离了心,之所以在府里待这么久,不过是为了找窦和正的罪证!
窦老夫人被长驱直入的军队气得浑身发抖,还在那摆架子,却见来人径直进了老爷书房,不仅如此,还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密室所在,又一声令下,挖开了书房地面上的第一层砖,露出地下铺的满满当当的金块!
窦老夫人倒抽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惟独窦二娘子低头浅笑,这罪恶的一家早该毁灭了,父亲拿她夫君顶罪,她日日夜夜都梦见夫君向她求救,她没什么本事,只能尽自己所能,令桥归桥土归土。
窦和正还在大殿上逼迫秋漾,哪里知道自己后方失守,他只是心悸的厉害,这些年他没少靠这强烈的预感避过几次祸事,当下便觉不妙,正想叫人撤退,那愚蠢的越王却以为皇位唾手可得,根本不愿后撤,甚至对窦和正大肆喝斥——窦和正当时心就凉了半截,先帝儿子多,可成器的却没几个,惟独这越王,暴躁易怒性格冲动却又软耳根,若非实在无路可走,他也不会选择越王当合作伙伴。
这蠢货!
到了紧要关头,这强烈的不祥之感令窦和正大脑逐渐冷静,他是被昭武帝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逼得失去了理智,对方明明是能一口咬断咽喉的凶兽,却偏要在一击致命前给予猎物最残酷的玩弄,令猎物升起求生之心,却又在最后关头赐予绝望。
窦和正越想越不对,无论越王撤不撤,他是要先撤了,在带越王逼宫之前,他早已留好后手,洛京外已准备好接应之人,到时候逃往洛京以北,越过国线便可安枕无忧。
至于妻女,窦和正也没有办法,若是提醒她们提前让她们先逃,肯定会暴露。
窦和正的预感是正确的,秋漾一直没反抗并不是怕了他,而是要给他跟越王机会,让他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更加放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往外说,最后在动手之时,好名正言顺地拿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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