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的碗里多了块鱼肉,温浓笑眯眯地说,“哥哥,吃鱼呀,我夹的这块没有刺。”
温渚低低“嗯”了声,温父心中欣慰,却假作吃味,“浓浓光给哥哥夹菜,都忘了爹爹了。”说着大摇其头,很受伤的样子。
“夹,哪能不给爹爹夹!”温浓又给温父夹了过去,都是鱼腹两侧最细腻的肉。
温家在自己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从来不兴“食不言”那一套的,温父在涿县那几年,正值县里兴水利,温父除了处理日常琐事,还要去坝上督工,从早忙到晚。于是晚饭时间便是和家人仅有的交流感情的时候,也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
而温渚却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他平日里大多自己一个人用饭,偶尔和舅舅一家子一起,也很少说话。
他在这样热闹里感到格格不入。
“阿渚,明天也跟族学请个假,咱们上你舅舅家一起吃个饭。你再带你妹妹到处瞧瞧,她许久没来京城,到处都陌生着。”
“是。”温渚垂下眼。
“对了,说起这个。浓浓,你也去舅舅家族学读书,你表姐表妹都在那里读书,你也有伴。”
温浓闻言一愣,迅速盘算在苏家族学读书的利弊,苏家族学里的夫子都是极有名望的,否则爹爹也不可能忍痛将哥哥留在京城,且她与苏家的表姐表妹走得近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温父还准备劝她几句,却听温浓高高兴兴地应下,“好呢,我想陪哥哥一起。”说着,又对温渚笑。
温渚面对这样直白的喜爱,下意识偏头避开了。
温父没有察觉温渚的一样,大笑着说,“浓浓这么喜欢哥哥啊,好。”
又说,“族学是分男女的,浓浓怕是不能做哥哥同同窗了。”
“那也行,我和哥哥一起上学,他读圣贤书,我就在另一边儿看话本子,妙极了。”温浓说,“还要跟同窗们打好关系,让她们的兄弟对我哥哥好一点。”
温父被温浓逗得直乐,“别人有什么夫人交际,我们家倒有个姐妹交际了。”
又说,“不过你哥哥在京城这么多年,根基可比你深得多。族学里有什么事情要跟哥哥说,知道吗?”
温浓连连应下,又看向温渚。
温渚扒了两口饭,见温浓还在看他,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晚饭过后,温浓回屋沐浴,而后换上寝衣在床上趴着。炭火烧得旺,温浓也没盖被子,一边翻看着话本子,纤细的小腿晃啊晃。
“姑娘,奴婢瞧着,公子好像软和了些。”梨汤坐在桌前,手里绣了个荷包。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