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和明白了温浓为什么私下相处还算亲近,一到人前就会立马与他划开界限。
就因为这些挑剔的审视的目光,以及背后难听的话语。
“你当舅母的,有你这么说外甥女的吗?”
“她算哪门子外甥女,谁不知道苏晴晚只是苏家的养女……”
苏雪和愣住,原来姑姑并非父亲的亲妹妹吗?
他心里有些慌,不愿再听父母的壁脚,急匆匆走了。
里头方氏还在说,“早有人跟我说了,苏晴晚本是要给你做童养媳的,只是你越来越有出息,母亲也觉得她配不上你,这才将她嫁出去了。你若是不护着温浓还好,我就当她是外甥女,当苏晴晚是小姑子……”
“方芸雅,你实在是!母亲抱晴晚回家的时候她还在襁褓里,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在你口中竟如此龌龊!”
方氏还要争,苏父疲惫闭眼,“现在人都已经没了,你就不能给她留个清名。”
屋子里陡然寂静下来。
翌日,温浓并未缺席,只是去学堂之前,在唇上薄薄地扑上一层白,看上起气色不是很好。
她得到了左右同窗的关怀,“温姑娘,你昨日没有休息好?”
温浓点点头。
她的目光往苏雪梅的位置上落了落,不知她为何今日没来。
中间歇息的时候,有人看见夫子在长廊上和苏雪和说话。
消息传得很快,等苏雪和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不是秘密。
“哎,你听说没,苏二姑娘被苏公子罚抄了,觉得没脸才不肯来学堂,方才苏公子就是帮她请假来了。”
温浓抬眸,那姑娘与旁人讲得正起劲,“你们猜她犯的什么错。”
“这个我方才也在走廊上听了一耳朵,昨儿苏公子不是中了会元嘛,苏雪梅等家宴结束了把她哥哥关起来了!”
“关哪儿来着,我听人说是关了藏书阁?”
“哪儿能呢,是关柴房里了,关了一整晚!”
话越传越不像样。
昨日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地说来说去,说什么的都有,温浓算是被摘了出去。
“看不出来啊,苏雪梅胆子这么大。”
“谁说不是呢。”
众人在笑苏雪梅任性不懂事的同时,也暗暗羡慕着她有这样出众的兄长,哪怕是作弄了兄长,姑娘们谈论的更多也是苏雪和,譬如他被关在里头心情如何啦,罚妹妹抄书太好玩啦,方才在走廊上面有没有看她们一眼啦,如此种种。
还有人来追问温浓和苏雪榕两个具体内情的,温浓只好推说不清楚,苏雪榕倒是很认真地敷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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