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和看见太子说的是这只兔子笔山,嘴角便泛起笑容来,那是一种轻松的惬意的笑,倒叫太子觉得稀奇了。
“这是表妹所赠,贺我金榜题名之喜。”
他说着,伸手去碰了碰兔子的耳朵尖,“表妹手巧,这兔子实在可爱,我便用着了。”
闻言太子指尖微动,又淡然负于身后,明知故问,“哦?是那位温姑娘?”
“正是。”苏雪和并未就着这个话题多说,很快提到了别的事情。
倒是太子的心思还在兔子笔山那儿转悠。
幼时的温浓一直说要跟她爹爹学手工,做个小玩意儿给他,但是她天性好玩又健忘,直到他走,她都没给他一个自己做的物件。
太子微微咬着牙,感觉到一种不平来。又安抚自己,他走的时候她正发着烧,哪里能顾及这些呢。
而苏雪和也是,他都收了这样可爱的礼物,还执着地画着他的山水,嘴上甚至说没有可爱的人。
于是太子将话题绕了回来,“我瞧你那表妹待你好似颇为用心,莫不是对你存着别样的心思?”
他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怔。
太子是惊于自己话里的不得体。
苏雪和则愣愣地说,“有吗?她对雪榕很好,对雪梅也很包容,是她自己性子好,不是……因为我吧,而且她还……”想要认识别家的公子,当然这话就不合适说给太子听了。
太子又找回淡然的仪态,“没有便好。想必雪和也察觉到令尊与谢大人的打算,你我多年好友,我也不希望你欠了别人情债。”
这话说的,喜欢苏雪和的姑娘还少嘛?
若是崔九溪在此,必要腹诽几句。然而此时此地唯有太子苏雪和二人,竟没有谁觉得哪里不对。
苏雪和的注意力也被拉到了太子的前半句上,“父亲的打算我也猜得出来……唉,我是当真对谢姑娘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太子瞧了眼苏雪和皱起的眉峰,询问道,“难道雪和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这……倒是没有。”
太子留意到他可疑的停顿,又问,“当真?”
这下苏雪和没有停顿了,“自然是真,雪和近日专心读书,哪来的心仪女子。”
“那为何不与谢姑娘试试呢?左右你也不厌她,不是吗?”
苏雪和没有立马回答,他设想了一番和谢嫣然成婚的场景,这个设想还未进行到花烛夜,他的睫羽已经开始不安地颤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我没法和她试,我们连手都没碰过,突然就成为夫妻,我难以想象……”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就是这样的吗?他想要什么呢?
苏雪和的思绪忽地飞到那间昏暗得连月色都没有几缕的藏书阁,馨香的少女用她柔软的手臂环抱住他。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轻细湿润的吐息,那时只觉得紧绷尴尬,回忆起来竟有暧.昧情愫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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