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他出场的戏份加起来也不过几句,寥寥几笔带过,这一生的苦难便再也无法摆脱。
前两世因为原身折磨男配的因果已生,不可挽回,她非常想活命,从未回府,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这个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配。
陆云初心中有些愧疚,取来剪子剪开闻湛衣裳。
他的衣裳被血污弄成了深深浅浅的乌红色,破烂的衣裳黏在割开的血肉上,让陆云初持剪子的手不断颤抖。
他上身几乎没一块儿好肉,伤痕狰狞,有鞭伤,有刀伤,其间还有被烧热匕首烙伤的痕迹。有些伤口结痂后又被割开,有些伤口是新的,还在往外冒血,更有些伤口早已化脓。
她不忍细看,将沐浴用的热水用铜盆接来,打湿干净的布匹,将他伤口附近的血痂轻轻擦拭干净。
她的手有些颤抖,有时会不小心碰触到伤口,闻湛动了一下,睫毛颤动,却没有睁眼。
陆云初觑着他的脸,松了一口气:“幸亏没醒。”书中女配恨他入骨,反过来,他何尝不想将女配抽骨扒筋?
铜盆里的水被染成褐红,一盆接一盆。清理干净脏污后,陆云初为他伤口洒上伤药,然后拿起剪子,准备帮他清理腿部的伤口。
手刚刚碰到布匹,闻湛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吓得陆云初赶紧收回手。
等他咳嗽平息下来后,陆云初刚准备靠过去碰他裤子,他又再次剧烈咳嗽,动了动手臂,看来是要醒来了。
或许是顶着这具肉身的原因,陆云初莫名的心虚。他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全是现在这双手造成的,好似累累罪行自己也得背一些。
她放下伤药,准备先沐浴一番,洗净身上的灰尘。
屋内太久没住人,四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
陆云初往里间走去,余光忽然瞥到黑暗角落里不起眼的小佛堂。这佛堂只是个摆设,连香炉都没有,四周的窗户扣得严严实实的,十分憋闷。
她举着油灯走过去,推开旁边的小窗让月光洒进来。
月光泼洒进来,照亮了小佛堂的全貌,香炉歪斜,神龛空空如也,神像掉落在地,沾满灰尘。
她将神像捡起,用袖子擦干净,把其放回于神龛中。
“诸天神佛——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神佛的话,请保佑我这次能逃脱……”她顿住,摇摇头,“算了,太难了,保佑我吃好喝好睡好吧就行。”
她小声嘀咕着,转身离开。
月光从窗户撒进来,流光溢彩,照亮了安静又悲悯的神像面孔,也照亮了她脚下的路。
而自从她走后,外间便陷入了窒息的安静,昏黄的光晕明明灭灭,浮尘在光线中时而凝滞时而跳动,安然又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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