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月抹了抹眼睛,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完全靠靳衍扶着才能行走,但是她的双手死死的抱着怀里的棕色盒子。
他们住的小区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灯的,即使是深夜,路灯依旧亮着,小区的环境华丽又优美,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靳衍扶着洛安月来到他们后院的玫瑰园,洛安月无力的跌坐在泥土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靳衍拿铲子挖坑。
洛安月看了靳衍一会儿,突然说:“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警示,现是亚历山大,接下来,就该是我了?下面冷,我正好也下去陪着亚历山大。”
靳衍嗤笑一声:“照你的逻辑说下去,老天下一个要干掉的应该是我才对,从最小的开始,亚历山大,我,你,然后是靳承则,都下去了,在下面继续打架。”
“你不要这么说,呸呸呸,你还小,怎么能下去呢!”洛安月轻轻拍了靳衍一下。
靳衍拿尺子量了量,觉得坑挖的差不多了,和洛安月说:“行了,放进去吧。”
洛安月抱着盒子:“不要,我舍不得。”
靳衍无所谓的往旁边一坐:“那你再抱会儿,我给你半个小时。”
洛安月瘪了瘪嘴:“半个小时太少了。”
沉默了一会儿,洛安月又说道:“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你以前明明是那么温柔心软的男孩子,但是你现在的神态和语气变得和那些没心没肺的臭男人们一样。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你长大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靳衍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慨似的说道:“长心长肺用来做什么?用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洛安月想反驳靳衍的话,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靳衍看了看洛安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道:“妈咪你也是,别老说死不死的了。毒死亚历山大的人还没找到呢,难道你不想为它报仇吗?”
一向温柔的洛安月盯着玫瑰园中那个土坑,坚定的点点头:“想,我一定不会放过做这件事的人。”
靳衍点点头,把小木箱拿过来,放进土坑里,在洛安月不舍的眼神里,一铲子一铲子把亚历山大埋了。
把土压实后,靳衍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两点了,回去休息吧妈妈。”
洛安月一步三回头的往房子里走,靳衍叹了口气,搂住洛安月:“别看了,没准亚历山大已经投胎走了,改天我们去买亚历山大的那个市场逛逛,就又把它找回来了。”
靳衍看着洛安月睡着才从她房间里出来,他又回到玫瑰园里埋葬亚历山大的地方,垂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地面。他的眼神清清淡淡的,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一起静谧了下来。
小飞虫在路灯黄色的灯光下飞舞,玫瑰花瓣落了满地。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路走一路告别,既然注定如此,那么为此而歇斯底里、丑态毕露似乎也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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