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意成全是一回事,答应让曾荣搬出来住又是另一回事,这个责任太大,他当不起,因而,他看向了族长。
族长对这门亲事倒是也乐见其成,他比曾有庆还清楚欧阳思的才华,知道欧阳思学问不错,就等着今年院试了,若院试过了就是秀才。
都说莫欺少年穷,青山庙的虚无大师说了这孩子将来造化不小,因此,现在帮他一把,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求到人家头上,是不是也算提前铺垫了?
毕竟他的孙子如今也在府学就读,山不转水转,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
可问题是他也不敢做主让曾荣搬出来啊,若是这孩子在书院里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到时影响的可不止曾荣一个人的闺誉,整个曾氏一族都得受牵连。
因而,接受到曾有庆投过来的目光,族长把头偏了过去,并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了,有一件事忘了和族长说一声,我下个月约了几位同窗一起去城里找之前的先生提点一下,所以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书院,因而,曾家妹妹要想学辨识草药还得趁早。”欧阳思看出了族长的为难,主动说道。
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约人,只是他也清楚,有他在,曾荣若是住进书院肯定会有诸多不便的,他也怕这种闲言碎语影响到自己的清名。
还好,此时距离院试也只剩三个多月时间,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苦读一下,因此,这时离开倒也不单单是为了成全曾荣。
“哦,还有这事?”族长怀疑地看向欧阳思。
“是,原本我也打算这两天找族长说的,可巧今日碰上了,族长也知道,离院试时间也不多了。”欧阳思笑笑。
“你们两个呢?怎么说?”族长看向曾呈春和田水兰。
“我不同意,谁家好好的女娃没成亲就搬出去?说出去像话吗?”田水兰忿忿说道。
“谁家好好的女娃被卖去那种脏地方,像话吗?而且我还一再和你们说了,给我一年时间,我出十两银子买下我自己,你可倒好,这边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反悔了。还有,我高热不退,病成这样,大哥给我在粥里加了个鸡蛋,你不依不饶的,可你们呢,偷着吃了多少鸡蛋?这还有蛋壳呢!是,你是大肚婆,你需要补身子,可阿来呢?他也需要补?”曾荣指着阿来还算圆润的脸颊回怼道。
“你?”田水兰说不过曾荣,转向了自己丈夫,“当家的,你可得替我做主,我为这个家没白没黑地操持,为你们老曾家做牛做马的,如今怀了个孩子,就吃一个鸡蛋还得被说,我这后娘当的也太窝囊了,呜呜……”
“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到底是谁没白没黑地操持?我爹和大哥哪天不是天不亮就起来了做事?还有我自己,哪天有闲着的时候?一早起来就要去打猪草煮猪食,然后是做一家人的饭,给二哥送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屋子喂鸡,再然后还得去打猪草,还得喂猪还得煮晚饭,你呢?除了哄哄孩子补补衣服还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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