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她对妹妹的感觉不同了。
每次看到妹妹生病,她总会想:要是当初妹妹没有让我,要是当初我没抢得那么狠,多留一点给妹妹,她会不会不这么辛苦?
假设之所以是假设,就因为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代表当事人永远无法满足的遗憾。
就如苏晴空的身体,姥姥再怎么吃斋念佛和祈祷,依然好转不了。
苏晴天原本也是一个喜爱出门玩耍的小女孩,只因家有妹妹要操心照顾,慢慢地变得懂事起来。
大姐不带两个妹妹玩,她小小年纪早早承担起了姐姐的职责,教妹妹读书、写字、画画,盯着妹妹老实吃药,天再热也不许妹妹吃冰。
姐妹俩对洋娃娃梳头发换衣服、扮家家酒等小游戏半点不感兴趣,长辈送的洋娃娃永远封存在箱子里,或者拿去送人。
她们用五颜六色的橡皮泥对着照片堆建筑,交换着玩华国地图和世界地图的拼图,比赛拼图时间的长短,互相抽背各个国家省份的简称。
两个女儿聪明早熟得苏爸苏妈心惊胆战。
要不是苏晴空的身体实在不允许,都想把俩孩子推出家门,去和同龄小伙伴们玩泥巴丢手绢捉迷藏,干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应该做的事。
六岁那年,对门搬来了许家,姐妹俩的玩伴中多出个小男生,能玩的东西就更多了。
苏晴天和苏晴空对音乐不感兴趣,苏爸苏妈没有强迫她们俩去学。
许和泽来了后有空没空在家里练琴,钢琴声传到了隔壁,关键是刚开始学钢琴的他弹得不好,听得人心情烦躁。
练琴会打扰邻居,许爸许妈过意不去,和邻居们打过招呼,避开了早上、午睡和晚上的时间,也让许和泽平时里多照顾照顾其他孩子。
照理来说,同一年龄的女孩要比男孩早熟。
许和泽是个例外,可能是因为从小被望子成龙的许爸许妈安排太多课程,他像个小大人,哥哥的派头很足。
苏晴天不吃这一套,苏晴空倒是会笑着叫他一声哥哥。
没有妹妹的许和泽来劲了,把苏晴天以往的活接了过去。
他自己还是个半吊子,就教苏晴空弹琴、画画、唱歌,可把真姐姐苏晴天给气的啊。
苏晴空夹在真姐姐和假哥哥之间,在家安抚这个,出门安抚那个,豆丁大的孩子常常为自己太受欢迎而叹气。
有了许和泽,苏晴天感受到妹妹即将被抢走的恐惧,对妹妹更上心了。
她们俩是双胞胎,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
苏爸苏妈经常半夜进她们的房间,看看两个女儿睡得怎么样,摸摸苏晴空,怕她半夜睡梦中发烧没人知道因而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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