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槿不可能停留在原地,他会一点一点的向前奔跑,褪去稚气慢慢沉淀下来,华砚从没想过把人护在身后,人总该学着长大。
罗槿捏紧了手里的柚子茶,塑料杯捏的微微变形:“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梦,荒诞可笑却又无可奈何,他们……他们为什么会成为这副模样?”
“甜甜,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一个越缺少什么便会越渴望,当这份渴望占据了大脑,他便会成为另一个人,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哪怕那个人是我。”华砚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渴望实现的梦想,被一群人亲手拿着铁锤砸的稀巴烂。
现在的华砚早已没了一定要得到的东西了,对于罗槿的渴望是实实在在的,但也是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好像随时会失去。
害怕失去所以寸步不离,他们俩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每天呆在一起是求之不是,根本不会有厌烦的时候。
“那罗夫人呢?”罗槿在得知罗母不是他的生母后,改口称罗夫人。
“罗夫人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她曾经很爱罗成,所以得知罗成出轨还有了私生子,由爱生恨,甜甜,罗夫人不离婚你猜是为什么?”
罗槿沉思良久,道:“罗夫人想要家产,因为她打从心里认定了罗家的财产全属于自己的孩子,外头的私生子不配拥有,所以她占着这个位置,一点点的挖空罗家。”
把所有人的目的说开之后,罗槿忽而发觉每个人就好似尘封多年的古井,里头干涸枯竭,只剩下腐烂发臭的泥沼。
“罗家太乱了,每个人都想来分一杯羹,进去无疑是往头上倒脏水,你就当是一场好戏开幕,坐在舒服的椅子上看戏就好。”华砚扒拉着他过长的头发,发根部位耀眼的红色渐渐褪去,留下的是黑色,“也该是剪头发了。”
罗家未来还会更乱,以前是他掺在里头里外不是人,如今他拉着甜甜脱离泥潭,缺少了一个人的戏份的电影,要看他们怎么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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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微凉,蒙蒙细雨飘在地面不留下丁点声音,水迹蔓延开来汇成水坑,细小的雨声隐约有了点声响。
罗母一个人坐在寂寥的客厅里,茶几上放着一箱不知是何人寄来的快递,胶布裹的严严实实,沉甸甸的重量给她种不好的预感。
儿子女儿在各自的卧室里睡觉,三更半夜里客厅开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罗母握着小刀把箱子缠着胶布的地方割开,纸箱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抽出来打开发现里边是关于罗成出轨的证据。
一大叠纸上记录了罗成这些年来包养过的小情人和私生子,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是他们各自亲热的相片。
最令人震惊的是被摆在最上面一层,关于罗槿身世的资料,容不得她不信,医院的出生证明和上面生母的名字,无一不在理智上砸下重锤。
只因罗槿是区微雯这个贱.女人生的,罗成竟然瞒了她十多年,抱着野种住进了罗宅,记在了她的名下当着名正言顺的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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