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来忍不住皱眉,温泽忍不住戏谑她:“都多大人了,喝药还要人哄。”
这话只觉得熟悉,年少时她嫌药苦,他也是这样揶揄她的,她是活死人,明明没有什么嗅觉味觉,喝人血还要加各种辅料,蜜饯果脯也要备着,味同嚼蜡半分味道都没有。
折竹和知雪退下,内殿里只还剩下他们二人。
“你身上这是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色欲熏心,狼x大发,出去找男人了呗~”说着披上了外裳,白皙若凝脂一般的肌肤上,那些瘀痕像极了冬日里凌霜傲雪的红梅。
她虽虚弱,但眼尾难掩媚色。
“姐~”温泽无可奈何的唤了她一声,“这深宫里难有什么男人……”却突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
她娇懒的倚在那里:“这宸宫里除了你之外,那唯一的男人是谁你不知道吗?”她神智稍稍恢复便猜出那人身份,顿觉惊异。
暗夜之中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她自然能看见他穿着那身月华锦袍,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他最喜欢的颜色便是月白。
温泽身上往日的温润瞬间不见,整个人狠戾凛然:“他与我成家的血海深仇,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不能忘,也不敢忘!”自她复生之后,他成家一百二十六口的亡魂夜夜在她梦中啼哭哀嚎,她没有一夜是能安枕的。
“那你还……”温泽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知道她做的那些糊涂事,他是真龙天子,自有漫天神佛庇佑,她化身厉鬼向其索命,却根本无法靠近他,三丈之外她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好容易魂化子规,那晚她趁着宫人一时不备,悄悄的飞进正艳宫,看着他如玉的面庞,她发誓她那一瞬间真的想要动手。
她听见他在睡梦中听见他唤她的名字:“阿妩,阿妩~”
好吧,她甚至分不清楚他低声唤的是“阿妩”还是“阿汝”,微微失神的那一瞬间,她就丧失了下手的最好机会。
“就那样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她那天虽然被扣在未央殿,但她听说圣旨到成王府的时候,父王母妃连带府中精兵一直负隅反抗,誓死不降。
最终成王谋逆案连审都未审,财产充公,一勾人等全部就地处决,一个不留。
她哭,哭到眼睛红肿,哭到他厌烦,绫罗绸缎,珍宝奇玩水一样的流进了未央殿,她却将布匹撕了,奇玩摔了,珍珠一颗颗的踩在脚下,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出宫,撕闹不止。
那天,他忍无可忍,手里拿着一条铁链进了未央殿,怒气冲冲的将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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