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晟在桌上找了半天找到那片梧桐叶,翻过去,又写了四个字:只差亿点。
谢澜:“……”
自习课很安静,教室里唯二没学习的,一个在谢澜左手边,另一个趴在这排另一头,是陈舸。
两节语文下课,老秦抱着卷子往外走,站在班门口又停住。
“我想跟你们说两句话。”他看着大家说,“要分班了,按照今年理科的分法,会有一些同学去全科A,还有一些要按名次去其他班。在座各位都是一年半前市里叫得上号的学生,老师希望你们别忘记刚升上高中时的理想,无论之后去哪——”
他顿了顿,视线投向后门,一字字道:“别认输。”
谢澜下意识转过头,陈舸听到别认输三个字时似乎有一丝动容,但很快他便弯腰捞起地上的篮球,直接从后门走了。
老秦也走了,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
谢澜左胳膊忽然被戳了戳。
窦晟缩回食指,“有个友善的小建议,要不要听?”
“不要。”谢澜瞬间臭脸,低头翻书。
窦晟继续说,“学校每周末有自愿加课,估计马上要统计报名了。”
谢澜手上动作一顿。
窦晟又说,“语文有个基础班,但会和数学竞赛辅导冲突,你考虑一下?”
谢澜继续翻书,“再说。”
其实他挺心动的。
语文要补起来是个大工程,读字写字是一方面,文学积累是另一方面,语言不能靠自己硬磕,有老师带会好不少。
上午后两节是数学。
老马抱着全班的考试卷子进来,一夜出分的敬业精神把猫头鹰们感动得啼哭不止,数学课代表车子明在黑板上颤抖着抄下“平均分108”之后,他们哭得更大声了。
老马吹吹保温杯里的枸杞,笑容很平和,“这次试卷差不多三分之一是赛级难度,考成这样也在预料之内。数理A班存在的意义就是冲击高校自主招生,以后这会成为一种常态,大家要把心沉下来。今天先讲选择填空16道题,有疑问随时打断我。”
老马讲题时语速不快,逻辑简洁清晰,延展和点拨都恰到好处。谢澜抬眼往前一扫,精锐们个个腰板拔直,就连一直瘫在墙上的于扉都坐正了,还架上一副眼镜,窦晟也扯过一张纸时不时记两笔。
中间下课,上厕所的人悄悄出去,剩下的继续埋头做题,比早自习还安静。
谢澜正为这种精英氛围感到震撼,就见老马捧着保温杯笑眯眯过来了。
“周末我的数学竞赛课给你留一个名额,别忘记交表啊。”老马压低声说。
谢澜犹豫了一下,“老师,我想上其他课。”
老马一愣,“其他课?数学竞赛不听了?”
谢澜硬着头皮嗯了声。
“为什么?”老马一脸难以置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
谢澜微妙停顿,“不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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