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放松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了。
“让我猜猜,要是不愿意说可以不看我。”窦晟低声说,“你和你爸闹矛盾,不光是因为回国吧。那……你爸谈恋爱了?”
谢澜猝然抬头,“什么谈恋爱了?”
在他的汉语体系中,谈恋爱是很确定的关系。而谢景明——他最多愿意承认他在date一个女人。
窦晟淡淡笑着,“那你想怎么定义。约会?交往?”
“我什么也不想定义。”谢澜冷声道:“他忘恩负义,我有什么好说的。”
“忘恩负义……”窦晟咂摸着这个词,脸枕在胳膊上,长长的眼睫垂着,似乎有些困意。
许久他说,“所以你决定叛逆出走,来我家做二猫,以示坚决。”
“别在这嘤阳怪气。”谢澜冷道。
“噗。”窦晟乐,“你少学我说话,写进作文里看老秦找不找你。”
周围安静下来,窦晟又渐渐合上了眼。
“我睡一会,你留意点啊。”他低声说,“小心有人半夜上街偷肾。”
“……”谢澜幽幽问,“是我想的那个肾吗。”
“嗯。”窦晟说,“专挑年轻帅气身体好的男孩子偷,你保护好我啊。”
谢澜:“……”
要不我先给你割了吧。
这人就离谱。
谢澜看着他睡着的侧脸,叹了口气。
“我只是替妈妈委屈。跟着他去英国,听从他对孩子的教育,一直安静等待,可他一直在忙,最后一面也没赶上。他现在热烈追求那个女人,可他从来没对我妈妈热烈过。”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很难讲,这些话谢澜和英国相熟很多年的朋友也说不出,但却能和窦晟说,也许是因为窦晟离他从前的生活足够远。
不知道窦晟睡着了么,能不能听见。
听不听见都无妨。
窦晟忽然嘟囔:“你看到的是结婚二十年,也许以前热烈过呢。”
谢澜愣了下,“你到底睡没睡?”
窦晟坐直抻了抻肩膀,叹气道:“我听我妈讲过小时候的事,那会上高中,你妈表白你爸时做了份爱心便当,你爸吃了,当天半夜医院报道,第二天会考没赶上,差点蹲一级。”
谢澜一呆。
“你爷爷找到那个便当盒来问责,你妈吓得差点哭了,结果你知道你爸怎么说的么。”
谢澜:“怎么说?”
“说你奶奶做饭太没味了,他看你妈吃便当馋,就把便当偷了,没想到一次就中毒。回家后被你爷爷暴打一顿,都住一个巷子,那扫帚抽在肉上的声音我妈记得真真的。”
谢澜快要听傻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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