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然后又往旁白挪了挪。
闻骆站定,不回头地回应了一声:“好。”
明栖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穿衣服。
房间里格外安静,明栖的每一个动作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在安静里成了永恒。
像是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闻骆又听到明栖的声音:“闻骆,你转身。”
闻骆垂着的睫毛动了动,嗓子有些沙哑:“怎么了?”
明栖正躲在一个架子后面,一只手托着礼服,另一只手捂在胸口,小心翼翼地探出漂亮的小脑袋,警惕又委屈地嘴角向下:“我自己拉不上了。”
拉链在后面,本来明栖可以反手系上,但是裙子太重,她没有办法把双手一起背在后面。
阳光下,闻骆的喉结狠狠地滑动了一下。
明栖:“你过来帮我一下。”
闻骆:“……”
明栖:“叫刘姨上楼也行。”
闻骆:“刘阿姨今天请假了。”
怪不得早上没有看到她。
最后一个选项消失了,明栖生无可恋地说:“那你过来吧。”
像是接受信号延迟,闻骆思考了一下,才提腿缓慢走过。
明栖赶紧站好,背对着他。
“先把衣服抻平,然后往上拉就可以。”
针脚很密的繁复花纹布料,上面点缀着细碎的钻石,手感有点粗粝,不平整的压力感顺着指尖一点点蔓延。
闻骆喉结狠狠地动了下,哑着声音应道:“好。”
空气似乎也安静起来,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相互影响、纠缠,又渐趋一致。
明栖很漂亮,颈部线条纤长连着肩胛,脊背中间顺畅的一条,离得那样近,闻骆几乎能看到她脊梁突出的结点。
他从来没做过给人拉裙子这样精细的工作,一不小心,指尖碰到了明栖的背部肌肤。
温热的触感顺着脊背直冲大脑,明栖头皮发麻,肩胛不自觉缩了下,多了些脆弱的美感,像是一只欲飞的蝴蝶,瑟瑟张开翅膀。
明明没用得上多长时间,却像过了很久。
闻骆松开手指,垂下眼睑,望着一丁点裙摆,哑声道:“好了。”
这声音像是压抑了很多情绪。
“啊。”明栖突然脸红,恍然回神似的转过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明栖很漂亮,是那种明艳的、健康的且不随波逐流的美丽,骨量适中,皮肉均匀。
华丽的高定礼服穿在她身上并不会压人,反而衬托她的气质更佳。
最主要的是她瓷白的脸上浮上了一点红晕,像是初春盛开的第一枝桃花,眸子里含水,随意扫过来一眼,就让人想到一个词——烟视媚行。
明栖没有看人,问了声:“可以么。”
闻骆突然有点想要抽烟,点了点头:“可以。”
按照她喜好定制的礼服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他一肯定,她又脑补了从开始到现在全过程,脸不争气的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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