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渊想,或许是他长在那样勾心斗角字字别有用心的环境里,戒备之心过重了。这叶霜乔是真的没什么心机,病的这两日,楚何渊旁敲侧击,几乎要把叶回雪藏了十几年的那些秘闻挖个干净。
说她的血是天底下最好的解毒药,便是遇到砒霜这类致命的毒药,也不过是昏睡片刻便能醒来。
说这内功心法凝霜成雪,还在茶杯中给他小心凝了颗星星。歪歪曲曲,他也就勉强能辨认出形状。
说她在山谷中是如何寂寞,仆从都是哑巴,师父又不理人,只有柳姨对她最好,会做糕点,还教她唱歌弹琵琶。
说做饭的婆婆多亲切可人,给她的早饭里总会多藏一颗鸡蛋。说起这话时眼睛笑得弯弯的,楚何渊呲她,说来说去就知道吃。
也说她为什么叛出师门。是柳姨死了,她违背师命,也要报仇。
他连叶回雪隐居的老巢都摸了些门路,在一片雪山里,偶尔有狼,她便是在那里学会了狼叫。
看她眉眼间都是得意炫耀的神色,楚何渊一边把凉好的粥放进她手中,一边在心里小声议论:可也学的不怎么像。
被她这场病困在镇上叁日,好在楚何渊也不至于无事可做。
镇子西边的山里风物怡人,还有些别处难寻的独特植物,他每日请个向导,或是猎户或是药童,带他识草认木,描风画景,倒也颇有些意外收获。
叶霜乔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可楚何渊坚持要等她大好,以免他们上路刚颠簸一天,又要停下来再病个叁日。
叶霜乔惯会看他脸色,他眉头蹙蹙,她就立刻认怂,头点的像小鸡啄米,眨着眼睛跟他保证:“我今天就乖乖待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
可到了下午,说不清怎么回事,心里就是忍不住挂记,早上那碗粥喝的那样少,她有没有饿了肚子?自己这几日逛得开心,每日回去时她都眼巴巴的等着他……
于是提前下了山,又特意绕去集市买了包桂花糕。糕点做得一般,看着就知道皮不够酥,日后该带她去淮安,那里的糕点才叫一绝。
这念头一起,楚何渊的眉头就又皱起来了。近来总爱想这些有的没的,她一时兴起缠着他,说不定哪日就走了,只愿别步了叶回雪后尘就好,怎么就想到那些远的没有边际的事了。
心情烦躁,步伐就快了些,不知不觉已经转入客栈所在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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