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得近,翟文颐甚至闻到时晓身上带有清甜的苹果气味。
顷刻间,心脏的搏动和滚烫的血液逐步加重,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转动脑袋撇去窗户那边。窗台上一个脆生生的红苹果少了大半,白色的果肉与空气接触氧化成淡黄色,在上面啃咬而留下的小牙印尤为明显。
想到时晓手掌内的湿润是苹果汁,以及可能会触碰到的口水,翟文颐沉下脸色,重重扒开时晓的手。
垂涎她人身材的时晓回过神,对上翟文颐恶狠狠的眼神,她稍微一愣,随即展露笑颜:“颐颐真是的,我就让你多穿一点嘛,医生说你发烧三十九度,再不来医院人就要烧傻了,你这两天得住院输液。”
“颐颐?”
翟文颐眉头跳了跳,时晓说了一堆话,他只纠结于一个称呼。
“我不可以这么叫吗?”时晓笑容敛去,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低头耸肩,低声喃喃,“我看颖姐是这么叫的,我也想这么叫。”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翟文颐习惯了时晓不时地嘤嘤捏捏的撒娇,和低头耷脑的卖可怜。搁以前,他会一脚把朝他撒娇的人踹开,现在——
冷峻阴蛰的面孔视若无睹。
他不喜欢医院一股似有若无的刺鼻味,睨了时晓一眼,便动手去拔输液针头。
时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左手,打着输液的手背像冰窟里的冰块,时晓被这冰冷的手冻了一下,身体战栗颤抖。
她想到了什么,一手自责难忍的抵住胸口,一手不忘坚持捂住翟文颐的左手,毛茸可爱的秀气眉皱起,晶莹剔透的泪珠溢出眼眶,她轻摇脑袋哽咽着说:“为了我,让你受苦了。”
习惯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可惜翟文颐还不习惯时晓一言不合就娇滴滴的掉眼泪。
一看到时晓哭,翟文颐心里就揪得慌,安慰的话卡在嗓子眼又硬憋了回去,他不耐烦的嘴硬反驳:“不是为了你。”
时晓充耳不闻,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小嘴瘪出皱褶,一副内疚得伤心欲绝的模样,“都怪我,要不是我沉不住气,颐颐也不会为我出头,更不会因为发烧动怒打架而晕倒。如果知道颐颐会晕倒,我情愿挨打的那个是我。”
he,tui!谁挨打都轮不到我,要打打陈皓,他欠打。
喋喋不休的话贯入耳内,消磨殆尽翟文颐的耐心,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暗带着丝丝寒意,他捏起时晓的脸蛋,阴测测凑近时晓,“闭嘴,再哭就把你扔出窗户。”
两人在住院部十五楼,高空上的寒风动静大,特别是秋冬交叠的季节,猛烈的寒风畅欲无阻,处在室内的人都能听到外面的萧萧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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