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晓回过头,“有问题吗?嫌我说得刺耳,想让我道歉?”
想说的话多到千言万语,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晏池泽眼眸下移调整呼吸,看到时晓与陆温言紧握的手掌,他一愣,压下不该涌起的悸动,“不,我是想说...”他笑了笑,嘲笑自己像毛头小子失去分寸,“对不起,还有再见。”
时晓颔首:“再见。”
陆温言看了眼晏池泽,收拢手掌拉着时晓离开。
晏池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人群中,他看一眼丢了魂似的施婉柔,眼里的爱慕已然褪去,转即交代身后的保镖,“把施小姐送去就近的精神病院,告诉施家,敢去接人,撤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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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等候点站着一堆人,里面一位青年鹤立鸡群,俊美的五官似古希腊雕像般完美,差劲的面色也似雕像般白得吓人。
时晓密切关注陆温言的状态,见他身姿挺立,呼吸却忽轻忽重,她再次提议:“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
“不。”
陆温言缓缓摇头,视线定在红绿灯上。
喧闹的街市颜色太过鲜艳,阳光直照车辆反射出强烈刺目的光,这是个冬日暖阳的好天气,不少等红绿灯的人在阳光下露出惬意舒心的面容。
然而陆温言脸色惨淡,全身布满冷汗,手掌冒出的汗水染湿两人紧扣的手,指缝间有些打滑,时晓扣得更紧不敢松开,生怕陆温言下一秒晕过去。
十几秒的红灯跳黄转绿,就在倾刻间安分的人群躁动起来,他们朝斑马线对面的街道而去,或跑或走踵足相接迎面擦肩。
前后左右嘈杂混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纵使做好心理准备,心脏仍在刹那间接受不住的咚咚咚地像要撞出身体的乱撞,眼睛被蒙上一层模糊的雾,陆温言呼吸停滞。
对普通人而言这不过是十几步就走过去的路,对陆温言而言是悬崖峭壁上的残破木桥,他几次停下脚步调整呼吸,在转红灯前牵着时晓走出斑马线。
时晓一步一停耐心百倍地跟着陆温言身旁,握紧他微微颤栗的大掌,陪他走过闹市中心,接受他递来的玩具、零嘴、花束。
她知道他想干嘛,她知道他在乎穆衢的话,她知道,他为了她,在努力的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红日高空,空气浑浊,车鸣鸟叫小孩欢闹,声音不止不休。
太久没有出来,太久没有走过大段长路,陆温言身体近乎脱水,脚掌发烫双腿无法提起来,没办法继续勉强,他面向时晓,手指蜷缩,眼捷一颤一颤,“今天...你过得开心吗?”
时晓眉梢染着笑意,积攒的眼泪醺红了眼眶:“开心,很开心。”
温情一路延续到那枯枝败叶的别墅门庭,时晓搀扶陆温言下了计程车,看到那暗藏玄机的门柱,满腔的感动戛然而止。
计程车尾气向上空飘散延展消失殆尽,时晓的秋后算账刚刚开始。
她按下石柱,在石块松散后拿出里面的宰牛刀,“这刀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我撤掉全部的刀吗?”
“你说屋内。”陆温言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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