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不用与陛下商议吗?”
顾皇后淡淡道:“他若有所不满,就自己来办吧。四十天的时间,我能把日子走礼的日子安排清楚,已是不容易了。”
何况,她与皇帝为谢延与顾绫的婚期,还吵了一架,吵到最后不得不屈服于皇权。可皇帝,到底有些歉疚,定不会再驳她的颜面。
顾皇后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郑妃会怎么做,她是个聪明的,应当不会让本宫难做。”
顾绫便甜甜一笑。
郑家行商,富可敌国,不缺钱财。想必郑妃不会如崔妃一般撒泼胡来,主动争抢,说不定还会主动示好,双手送上礼物。
事情也未曾出乎她所料。
顾皇后的口谕下发到内务府,顷刻间满宫皆知。
半个时辰后,郑妃便带着人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抬进去一个大箱子,就在院子里打开,箱子中装了两千两黄金,金光璀璨闪瞎了眼。
郑妃的话,也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说皇后娘娘要给大殿下准备婚事,我做妃妾的帮不了娘娘的忙,唯有几个铜臭能帮一二。也算是我这个庶母给大殿下的一点子心意。”
“大殿下是晚辈,我是长辈,晚辈大婚,我帮衬一二是应该的。时间紧急,你们若有不趁手的只管告诉我,定要样样周全,面面俱到,断不能委屈了大殿下和成乐公主。”
如此,满宫都在夸赞郑妃贤良大度,温婉体贴,慈善和蔼,谨守妾妃之德,不像崔妃嚣张跋扈,不慈不善。
郑妃的名声,与崔妃的名声,霎那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犹如云泥之别,冰火两重天。
不得不说,有钱真好。
郑妃心情如何不可得知,但崔妃宫中一夜之间换了好些样摆件,宫女儿扫出来无数的碎瓷片,一时间传为笑柄。
顾绫听得好笑。
崔家落寞,早已经是打肿脸充胖子,强撑着世家的排场,自然将钱财看得重,哪里比得上郑妃财大气粗。
可惜别人不会管这些,他们只会说,崔妃不及郑妃大气。
这也是活该,崔妃当初怎么对待谢延的,如今的回报不过是十分之一二。
顾绫将心中的怒气,暂且按下不提,放过崔妃一马。只等她与谢延大婚之后,再让她知道,什么人不该招惹。
好在,婚期的确很近。
她不急。
要在四十天内完成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礼节,日子非常紧迫。
几乎日日都忙碌不已。
如今谢延已记在顾皇后名下,便是嫡子,他的婚仪与谢衡谢慎又有所不同。顾皇后无法推脱,将手中朝政交给臣子一些,每日下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准备各项事物。
九月初八,纳彩之日。礼部尚书亲做婚使,带着礼物到顾府提亲,顾问安夫妇当堂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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