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被警告“有点儿数”的在家里切了个麒麟瓜,一人捧着一半去楼顶吹凉风了。大自然扑面而来的风就是比空调里直吹出来的舒坦。翟欲晓突然闻到一股味儿,似乎是类似薄荷油的味道,盛夏的味道。
“最甜的这口要不然给你?”翟欲晓把勺子收在自己唇前虚伪地说。
林普深知没人能从翟欲晓嘴里夺食儿,但仍将脑袋伸过来等着她喂。
翟欲晓假惺惺的笑容倏地一顿,分外不舍地把勺子伸给林普,微张着嘴瞅着林普一口吃掉。她不得已安慰自己, “也不难嘛”——当个称职的女朋友也不难嘛。但当林普把自己一口没动的半拉瓜换给她,她立刻就真心实意地笑了。
两人在沁人心脾的凉风里并肩坐着,很有数地只是脑袋往中间一碰接了两个一触即离的吻——因为各自怀里抱着瓜,他们甚至都没有拥抱——其余时间就五花八门漫无目的地瞎聊。楼下的邻居上来收萝卜干,一点没看出来两人变质的关系。
非要说跟以前比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就是多了个唾液交换的行为,多了些以“我们”为开头的句式。此外,翟欲晓掐林普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时不时地来一下,跟个神经病似的。
“你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吗?” 翟欲晓问。
“……八千胡同之最。”林普埋头刮着最后一口西瓜说。
“我当你不知道呢。” 翟欲晓神色复杂。
“……”林普感觉自己隐约被侮丨辱了神色更加复杂。
翟欲晓眼睛里有夜风中恬静的星星,耳朵里有楼下单车清脆的铃声,身边有“好看而自知但不在乎”的林普,感觉人生行至此处真是神清气爽无比称心惬意无比。
翟欲晓老老实实地“到点儿下来”——深夜十一点。她洗漱完正躺在床上刷微博,柴彤趿拉着拖鞋不敲门进来,声称她爸呼噜声太大了,今晚要在她床上凑合一宿,明天在书房里铺张床。
翟欲晓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声音,不由同情地给柴彤腾出了位置。
“什么方法都试了,针灸、喷剂、止鼾贴什么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柴彤愤愤地抱怨着,“他年轻的时候也不这样啊,呸,不说年轻的时候,就你上大学的时候他都不这样。翟欲晓你床缝里这双袜子洗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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