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倔强吗?我他妈就揍你揍到你心服口服。
刚抬起手,季海洋叫了声“奶”,她赶紧把手放下,调整笑容准备投入战斗,谁知一转身,哪有婆婆的身影?再回头,季海洋也不见了。
你瞧瞧,这鬼精鬼灵的,她怎么觉着越看越像讨厌的林珍珍呢?
“妈妈带我们回去吧,不然我爸每个月还得给我奶伙食费,队上好多人都羡慕我奶呢。”这话是大婶婶教他的,大婶婶说如果妈妈不愿把他们全带走,就多说奶奶在村里多么风光就行。
果然,打蛇打七寸,秦小凤的七寸可不就是婆婆?敌人的风光就是她的失败,为了彻底的转败为胜,她必须断绝她风光的由头!一想到丈夫每个月给老婆子又是粮又是油的送,美其名曰三个孩子的“伙食费”,她就心疼得要滴血。
明明就是他偷偷补贴死老婆子,孩子能吃多少?他把半个月的工资都送回来,她拿啥做新衣服?拿啥上国营食堂?真是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走,赶紧给冰洋小洋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她咬牙切齿的说。
季海洋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大婶婶实在是太太太牛了,料事如神哟!
***
孩子得奖,珍珍自然也得了点奖励——生产队多给她记了十个满工分,毕竟这是整个生产队的荣誉,不仅在公社里出了风头,还连带着城关公社也在县里出了风头。
村里热议了很长时间。
季老太太高兴得走路都带风,开口闭口“我家珍珍怎么着”,她就说嘛这孩子不简单,以前乖乖巧巧不说话那都是没挖掘出她擅长的事儿,以后啊,老大当公安,媳妇儿当教师,说出去既体面又光荣,就是立马让她死了她也放心了。
哦不,其实她还有个事放不下。
以前聚少离多她理解,现在都转业半年多了,小两口也自由自在清清静静的在城里住好几个月了,咋还没动静呢?
季老太一急,她就上火,一上火她就满嘴起泡。
林珍珍一看,隐约知道她焦虑的点,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他们同床半年多还啥也没干,不知道她是会骂季渊明“窝囊废”呢?还是骂她委屈了她儿子?
当然,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能打乱她的计划,她最近听说一个消息——街道办的纽扣厂最近出事儿了。
是这样的,青羊街道的纽扣厂是以前国民时期的老纽扣厂,厂房简陋,机器也是早几十年前民国时期的意大利淘汰下来的设备,费电费力不说,还经常出故障,效率低下。
最近,一台打孔的设备出了问题,让本该位于纽扣中央呈正方形的四个孔,全打歪了,歪成一长一短的菱形,有的孔还有裂痕,甚至是破的。
这种致命性的技术问题,注定让这批纽扣成为废品,连残次品都算不上。整个生产线扣半个月工资,取消年底绩效,顿时整个胡同都是唉声叹气,谁家七弯八拐没个亲戚在纽扣厂上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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